寒风萧瑟,天越来越冷了,深冬将至,校园里的树木都只剩下光光的枝条,放眼望去,毫无生机的模样。
因为白天越来越短,夜间越来越长,所以早晚自习的时间都作了调整,大家早晚自习仿佛有了更多的时间,这很符合周爽的心思。
这天晚自习,班上搞文艺活动,文艺委员李雯自然此前早就开始了向每位文艺骨干约节目,周爽自然也被约了几次,但周爽有点儿提不起精神,他还是宁可把时间花费在看课外书上。
同学们所表演的文艺节目无外乎几种,唱歌、演讲和游戏,舞蹈需要根基,目前班上还没有这样的人才,个别人也是半路出家,没有能拿出的货色,拿出来的都是大妈广场舞级别的,至于相声小品是需要剧本创作和提前排练与反复打磨的,难出精品,演不好还会惹笑话,所以尝试者甚少。
周爽以前倒是和同学合作演出过几次,不管有什么褒贬评价,周爽主要是想提高同学们参与文艺活动的热情,现在挑大梁的没有了,文艺活动便变成了内容最简单单调的说唱会,这有点儿像现在的春节联欢晚会,歌舞越来越多,语言类节目越来越少。
虽然如此,大家每逢文艺活动时总还是非常兴奋的,所有桌子摆成一圈,中间围出个场地来,随着节目单的播报,演员们次第登场,也是相当热闹,毕竟可以放松身心地娱乐。
“第七个节目是你啊。”李雯走到周爽身边小声地说。
周爽看着李雯试探而又有些渴盼的目光,真不便拒绝,就点了点头。但演什么呢?也上去唱首歌?周爽迅速地在脑中考虑。
正思忖间,郑保国上场了,郑保国是一个略有自恋情节的人,他表演的是一篇诗文朗诵,周爽因为想着自己的节目,所以没有细听。
郑保国的朗诵是个关于理想与信念的诗歌,这个朗诵有一个特点,卖点不在内容上,全在郑保国身上,看他的神情、声音与架势,浑身是戏。只见他声音慷慨激昂,引人入胜,双臂忽举忽落,宛若舞蹈,周爽暗暗摇了摇头,斧凿痕迹有些过于明显了。
周爽忽然想起上次郑保国的一件事儿,说来好笑,还是二年级的事儿,有次阅读欣赏课,老师让同学们事前在下面搜集优秀的文章诗篇,课堂上介绍给大家,那次课堂上,前几名同学朗读的都是名家名篇,郑保国这小子竟然朗读的是自己写的一篇散文,然后那次朗读的时候声情并茂,读得甚是陶醉,有时候也怪,即使一篇文理不通的文章,如果让一个人读得感情丰富,也能唬住人,那次也居然真让郑保国把老师唬住了,老师以为是篇名人名作,便在郑保国读后照例进行了高度评价,说是一篇非常优秀的散文,可与朱自清的散文相媲美云云,课下之后,郑保国在班上好不吹嘘,自此,实际写作水平只有半桶水的他,自信心爆棚至满缸。
想到这些,周爽忽然想起自己曾写过的一段散文故事,记载的都是自己班上的趣事,何不拿来与大家分享,正好可顶一个节目。
第六个节目是歌曲,表演者韩风,韩风的表演自然是美声,他的表演重点不在唱歌本身,坦白说,与其说他,不如说他。
韩风唱歌前首先一定要咿咿呀呀地吊两嗓子,然后才开唱,有强迫症的同学最好不要听他唱歌,因为他唱歌水准不高又爱吹毛求疵,唱的过程中对于不满意的唱句或没有顶上去的部分会毫无顾忌地再来一遍,一遍不行再来一遍,哪怕有两个字发言没唱好,他也会旁若无人地边琢磨边找音准,个别地方简直像复读机一样让听者替他着急,比如“啊——牡丹,百花丛中最鲜艳……”这简单的一句,第一个字“啊——”他可能就要来个三四遍。
开始大家都会哄笑他的唱法,慢慢地却已经由惊奇转而习以为常,继尔佩服与盛赞他的无敌心态了,有人总结:听韩风唱歌能致病(注意不是治病),听得少了会练成强迫症,听得多了会练成“斯德歌尔摩症”。
韩风终于唱完了,边下来边咂抹着嘴回味哪句没有唱好,还自顾自地小声吟唱着,有素质的观众们礼节性地拍了两下巴掌。
刘峰拍了拍韩风的后背,“唱得不错。”
“没有,没有,没唱好,没唱好,还得练,还得练。”
主持人上台报幕,这回该周爽上台表演了,这种班级文艺活动,周爽不知上过多少次了,其实感觉很锻炼人,多参加活动对胆量、语言组织等各方面还是很有提高的。
站在场地中央,周爽说:“今天,我给大家讲几个小故事,是发生在咱们班的故事,主人翁都是咱们班的同学,我觉得很有趣,分享给大家。”
同学们鼓掌表示欢迎。
“第一个小故事是咱们刚一年级来学校的时候发生的一件小事,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很有趣。我记得当时咱们的语文课代表是张颖,当然现在还是呵。”
大家哄笑。
“咱们一年级时候的语文老师是刘老师,大家那时候都刚来学校上学不久,大多互相都还叫不出名字,一次课间,张颖拿着一个语文课本在那儿喊,‘这是谁的语文课本?谁的语文课本’,没有人应,然后班长耿梦龙说‘你看看课本上有名字没有?’,然后张颖看了看,接着大喊起来‘谁叫刘燕军?谁是刘燕军?’。”
全班同学哄笑起来,张颖捂着嘴笑开了花。
周爽继续讲道,“耿梦龙想了想,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