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眼前的景致。--放眼望去,大约两百步的地方,立着一座凉亭,不是很大,约莫能容下五六人。凉亭的顶呈弧形,仿佛一把撑开的雨伞。伞盖下‘挺’立着五根漆红的原木,笔直笔直的,支撑着凉亭的顶。
凉亭的四周种满了各类‘花’草,不过大多都已经光秃秃地只剩枝桠,只有少数几棵梅‘花’迎寒怒放,与几株松树苍翠葱郁。正东方,是一汪池水,面积颇大,在微风不起的寒冬里,‘波’澜不惊,静静地,如同一面镜子。
时值正午,明媚的阳光驱散冬日的寒冷,苏宁斜倚在廊道上,眯着眼,惬意地享受着阳光与温暖。
大汉的皇宫萧索却宁静,恍惚间,苏宁仿佛置身世外桃源。不论是勇斗严寒的梅与松,还是潜伏着伺机而发的‘花’草树木,亦或者死寂的池水,都能让苏宁感到心灵上的愉悦。
生,是为了绽放最美的瞬间;死,是为了悄悄的孕育着生机,以待‘春’风吹过之时,焕发耀眼的美丽。
苏宁静静地笑着,眼皮渐渐闭合,在这样一个‘艳’阳高照的冬日里,寻一个静谧无人的地方,安然酣睡,想必也是件幸福的事情。
“苏郎君…”一声尖细、急促的声音,将昏昏‘欲’睡的苏宁惊醒:“皇帝陛下召见,张常‘侍’让我带您过去。”
苏宁‘揉’‘揉’眼,打了个哈气,脸上慵懒神‘色’犹存,听到声音一下惊醒。
差点在大汉皇宫中睡了午觉!
“苏某这就来,请公公带路。”
冬日的皇宫里,人流并不多,加上现在正午时分,大多是聚在一起晒晒太阳,唠唠嗑,苏宁一路走来,倒也没遇到几个人。
“苏郎君您可真了不得。陛下这几日原本就有些食不知味,加之向来没有正午时分进食的习惯,御膳房送来不少‘精’致点心,没尝几口就弃之一旁了。哪想苏郎君的美味一端来,陛下闻着扑鼻的香气,立马食‘欲’大开,每样佳肴都吃了不少呢。”
“陛下身体抱恙?”苏宁心中一动,神‘色’不动边走边问道。
小太监似乎有些话唠,或许是甚少见到外人,倒豆子似地说个不停:“自打立秋那会,陛下就身子不爽利,总是说身体酸胀疼痛,四肢软弱无力,肚子也不舒服。太医瞧了,开了方子也没什么大用,总是好了又犯,犯了又好,为此陛下还狠狠发过一顿大火,差点砍了好几个御医。”
苏宁心有所悟地点点头,不再言语。依他看来,刘宏应该是房事过度,加上少有活动,从而导致气血两虚,太医们虽然开了方子,可以协助治疗。但这个病,主要还是要靠自己节‘欲’,多锻炼,才能从根本上痊愈。而刘宏好‘色’如命,昼夜旦旦而伐,就算吃了太医开的‘药’,也无济于事。
“到了,苏郎君您且在此间稍后,洒家前去禀报一声。”不知不觉中,苏宁在小太监的带领下,来到一座宫殿外。小太监恭谦地对苏宁说了一声,便快速离去。
苏宁转了个圈儿,四处打量一番,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儿地暗道:“当皇帝的也未必就好,虽然可以享用天下美‘色’,但这身体…啧啧…‘女’人多了要命啊!”
苏宁目光转了两圈,便索然无味。正好此时小太监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
“苏郎君,陛下喧您觐见。陛下心情大好,待会儿苏郎君稍加小心些,不要冲撞了陛下,其余的应无什么要紧的事了。”小太监心知苏宁的靠山是张让,现在又讨了皇帝的欢心,说不准一转身就飞黄腾达,故而对苏宁十分尽心。
“多谢公公提点,苏某省得。”
绕过几层院落,苏宁越来越靠近大汉的皇帝陛下,在小太监的带领下,最终脚步停在永乐宫外。小太监在前脚步一顿,转身看向苏宁,低声道:“苏郎君,陛下就在宫内,张常‘侍’也陪同在旁,您请进去吧。”
苏宁抬头打量了一眼宫‘门’上的牌匾,脸上‘露’出感‘激’之‘色’,笑着对小太监道:“多谢公公‘操’劳,苏某感‘激’不尽。”
“苏郎君言重了,这是洒家分内之事,岂敢当郎君之谢。”小太监脸‘色’通红,有些兴奋,眼中看向苏宁的神‘色’愈发满意,嘴上却推却着说道。
苏宁不再与小太监纠缠这个问题,对着他拱拱手,道:“如此,苏某便面见陛下去了,公公若有它事便请自便。”
辞别了小太监,苏宁整理了一下衣衫,不急不缓地往里间走去,很快,就见到一间大‘门’敞开的宽敞房间,里面传出阵阵笑语。
“阿父,这个苏宁真的与世家大族仇怨深厚,无法可解吗?”说话的应当是皇帝,声音不是很清脆,有些中气不足的感觉,而且似乎其中蕴含了十分怪异的情绪。
“陛下,老奴怎么欺骗您?这个苏宁先是与士族结怨,导致士族讨伐,后来又遇刺差点身亡,虽然目前尚未抓到凶手,但想必…所以说,苏宁与世家大族,根本是水火不容。”
苏宁隐约听到两人的对话,心中一惊,随即却诡异地笑了起来。不过,他脚下并未犹豫停顿,照常往前走去。
“微臣尚书台苏宁,拜见陛下。”苏宁的身影很快出现在刘宏和张让眼中,苏宁脸上做出一副‘激’动的模样,躬身到底对着刘宏拜倒。
刘宏打量着苏宁,先前张让的描述只让他对苏宁有个大致的印象。此时一见,苏宁八尺来高,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