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这一天真是够折腾的,云德的事了了以后,云舒就回了作坊带着大家做鱼丸去了。
第一次做鱼丸毕竟不熟悉,光是剔骨就剔了一上午,云舒严重怀疑她到底能不能把鱼丸做出来。
不过好在捕回来的鱼不少,供大家练习肯定是够的。
以防海货们死掉不新鲜了,云舒又跟王瀚运了好几桶海水回来,用大缸把海货养了起来,希望明天一早这些海货还能活着。
做完这些天都黑了,云舒一边跟正在茅房拉屎的云馨说着话,一边将大门关上。
突然,一个黑影猛地出现在眼前,吓得云舒头皮发麻,差点儿尖叫出声。
“云舒,是我。”
黑影说话了,虽然声音有些沙哑,不过她还是认出了此人:“二婶儿?”
来人正是周氏。
一听到“二婶儿”,周氏心里百感交集:“你,你居然还能叫我二婶儿,我,我……”
云舒真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她刚刚是被惊到了才脱口而出的,她应该叫她贱人,叫她坏蛋的!
“姐,你干啥呢?你是不是走了?姐,你别走啊,我自己害怕!”
云馨在茅房里鬼哭狼嚎,云舒嘴角抽了抽:“别喊了,我就在这呢!赶紧擦屁股出来!”
云馨似乎松了口气,却道:“姐,你给我擦吧,我腿都麻了,动不了了。姐,给我擦屁屁吧,姐!”
站在距离茅厕八百丈远她都能闻到这小妮子的宇宙无敌大臭屎的味道,更别说进去里边给她擦屁股了,打死她都不去!
“等着,这就来了!”
本以为她跟云馨说话的时候周氏就会识趣地离开,没想到她居然还执着地站在门口。
说实话云舒很不欢迎她,不仅是她,整个云家老宅的人都不欢迎:“你找我有什么事?是想来作坊干活儿的事吗?不好意思,我不想跟你们有一丁点儿关系,你赶紧走吧!”
“不是的,我是来赎罪的!”周氏赶紧按住了要关上的门,一脸愧疚。
赎罪?
云舒眯眯眼睛,一个画面在眼前一闪而过。
屋里,云盛和罗清漪坐在主位上,云舒和云馨坐在一旁,周氏坐在两个小姑娘对面。
这还是周氏第一次进到云舒的新家里来,看着家里窗明几净的,她很是羡慕:“真好,真好!”
罗清漪和云盛互望一眼,不知道周氏到底是来做什么的。赎罪?莫非是他们之前怀疑的那件事?
云舒对待云家老宅的人向来没有好脸色,不客气地催促着:“你要是来参观的我就送客了!有什么话赶紧说,别婆婆妈妈的!”
“舒儿,被这样。”罗清漪嗔了闺女一眼。
她跟周氏并没在明面上闹过矛盾,再加上之前周氏几次三番跟她示好,她对周氏并没有多么讨厌。
周氏尴尬地笑了笑,低下头使劲儿搓着自己的衣裳,许是在想究竟该怎么开口。
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久到云舒都想再次提醒她的时候,周氏终于开口了。
“我今天过来有两个目的,第一个是要告诉你们一件很重要的事。”
不等她说完,云舒翻了个白眼儿道:“很重要的事?该不会是云家又有人想半夜去砸我的船吧!”
“不是不是。”周氏赶紧摆手,又道:“至少在我出来之前没听到有人说这个。”
云舒撇撇嘴,云家的人不闹事母猪都能上树了。
周氏又道:“我说的很重要的事,其实也是我自己的猜测罢了。因为老头子并没有确切地说,老太婆也经常神志不清,我们都分不清她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了。”
说来说去,还是没说到正事上,云舒忍不住又催了两句。
周氏点点头,认真地说道:“你们搬进新房那天,他们在家里闹,老太婆突然说,说,说大哥你不是她的儿子,还说你是野种。老头很生气,不许她再说,也不许我们将这件事说出去。后来我们猜测,你可能不是老太婆的亲生儿子,有可能是老头儿的原配生的。”
不是亲生的?不是亲生的!
这几个字在几人脑袋里来回飞着,云舒几人还好点儿,最受打击的自然是云盛了。他掏心掏肺对待了三十多年的亲娘,居然不是亲娘!
“你,你胡说!怎么可能?这不可能,我不相信,不相信。”
云盛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又坐下,又站起来,如此反复了四五次才终于摇着头连声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小时候娘对我很好的,她事事都为我着想,从来没让我吃过一点儿亏!我不相信你的话,不相信!”
云盛不相信,但云舒和罗清漪却是相信的。两人互望一眼,都想起了几天前母女俩的对话。
原来她们的猜测不是凭空捏造,看来真的有可能。
周氏也不反驳,只是静静地陈述着一件事:“信不信随你,我只是将我听到的话告诉你罢了。不过后来我也想过,老太婆并不是没有私心的。她哄着你骗着你,不就是为了让你再往家里多交点钱吗?你也看看家里,除了你和大嫂,还有谁是干活儿的,是挣钱的?”
连周氏都看出来的事,云盛不可能看不出来,他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你别再说了,你赶紧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了!白天你们诬赖舒儿谋杀,晚上又跑来跟我说这些话,谁知道这是不是又是你们的奸计?走!我们不欢迎你!”
一向老脾气的云盛居然毫不客气地下起了逐客令,可见此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