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老爷去世后,燕郇没能真正成为燕家的家主,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老太爷还在世,不过,燕郇名义上依旧是燕家的家主。燕怀思此,狐狸眼渐变渐深“母亲您就甭操心了--”
“你这孩子--”赵氏怪道,随即关心道:“你不是从临城带了个妾侍回来吗?又怀孕了,那天儿把她带过来让本夫人也瞧瞧,什么女子能生我燕家的孩子?
燕怀毫不在意,行云流水般放下茶杯,咕噜一下起身,知道了。
燕郇走到游廊的时候,正巧院里拓跋玉寜被侍卫扣在了板凳上,他看了眼身后的剑风,后者立刻会意,缓缓离去。
拓跋玉寜自然看到了出来的燕郇,这个面僵人,第五次对她见死不救了,早知道,她就不随他回来了,直接出府找到采薇,在自己想办法进宫了,可是,当时那个情况她自己也出不了宫啊,而且,更留不在宫里啊,死面瘫!哎,怎么没那么疼了,下手咋轻了?
“嘶”她轻呼了一下,扯着手臂了,又渗血了,倒霉!
“呀,姑娘,打重了,重了你说话啊,一届莽夫,不比你们细皮嫩肉的小姑娘。”
拓跋玉寜惊讶,扭过头,看向拿着板子的大汉,只见对方颇为小心翼翼,不安的看了眼屋内,似乎既怕打重了,又怕被赵氏发现。她见此,垂了眸,难道是燕郇?
半响,她扶着屁股不雅的走出院门的时候,迎面碰上了剑风,应该站了有一会儿了,像是专门在等她。
剑风见拓跋玉寜一拐一拐的走了出来,心急,不是让装装样子就行了吗,怎么还给打成了这样,公子不会怪罪他吧。连忙迎上前:“婳丫头,你没事吧。”
她就是胳膊上的伤口渗血了,屁股稍微有些疼,见剑风着急,心里顿时心明如镜,笑道:“没事。”顿了顿,见他似乎欲言又止的,直接问道:“还有事?”
剑风:“公子让你受完罚去见他。”
‘“啊”拓跋玉寜不想去,胳膊上的伤还没清理完呢,感染了怎么办,但是,她还是去了,不去,再来一顿板子怎么办,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墨韵堂
燕郇站至窗边,面无表情,淡淡的看着远方的墨菊,历经了千帆,成长弥足可贵,虽盛开遥遥无期。
“公子。”拓跋玉寜走了进来,见燕郇没动静,便开口了。
燕郇听闻她的叫声,转身,她似乎更狼狈了,“过来。”
拓跋玉寜噘嘴,却不敢违抗“干嘛?”
磨蹭着上前,只见燕郇拿出了一个雕刻着青花的小瓷瓶,打开,一抹清香瞬间萦绕在四周,驱赶不散,“你---你要给我上药?”她颇为不可置信,见他抬眸,如悠远古老的深潭,乖乖的伸出了玉臂。
“已经感染了,先清洗一下吧,你忍着点疼。”燕郇几不可见的皱眉。
拓跋玉寜轻轻点头,看着他又取出一个木瓶子,明显没那个高贵,“嘶,疼。”
“忍着。”他的声音太冷淡了,她不敢在喊疼,默默的咬着下唇,缓解自己胳膊上砖心的疼,他的神情十分的专注,好像在对待什么神圣的物件儿,浓而长的睫毛微颤,不知在想什么,她不由疑惑,他的手法为何如此娴熟,他又怎么这么多药品,低垂了头,大魏,远比她想的复杂。突然,一股清凉缓缓传来,她舒服的低渭了声,片刻,伤口已被简单的包扎好。
回过神来,燕郇已收拾好了案桌,倒了一杯茶:“喝口茶,驱驱寒。”
这大热的天,需要驱寒?拓跋玉寜表示怀疑,素手迟疑了下,拿起了茶杯,一口饮尽。“公子还有事吗?”
燕郇看了她一眼落座后道:“挨板子的滋味如何?”
这丫是在看笑话吗?“公子如果是想幸灾乐祸的话,那大可不必。”
“哼,一点教训都不记。”燕郇冷眸看向她“伶牙俐齿的厉害。”
拓跋玉寜看他不像生气的话,扭头不说话,在别人看来,像是赌气似的。
燕郇:“规矩就是规矩,错了就是错了,不止燕府,哪里都一样,你可知道?”
他在教她?拓跋玉寜水眸紧紧的看向他,却没发现什么,似乎就是在教训她,片刻,点了点头。却道了句:“被欺负也不能还手吗?”
燕郇似笑了,“你是那种被打也不还手的吗?”
她不是,所以被杖责了,清淡的声音继续响起:“强者的世界,权势便是天,阳谋不管用,阴谋杀人不见血。”
明明是如此的风姿卓越,却说出了最心狠手辣的话,拓跋玉寜一惊后,带着丝丝诚恳的声音响起:“公子的话,我记住了。”
“你下去吧。”
“是。”
一连几天,日子就这样的过着,拓跋玉寜这日正在浇花,中原的花于人都一样,娇气的很,她轻笑,突然,耳畔剑风的话犹如古老的钟声又敲打了起来“公子做的都是为了你好。”燕郇对她怎样,她清楚,来到中原,遇见燕郇,他一直在帮她,可是,燕郇那个人,她看不清,她似乎永远就是那么的风姿神逸,他眸底她看到的是拒人于千里。
“婳儿姑娘,公子在门口等你呢。”突然,一个婆子的声音传了过来,她停下手里的动作,疑惑看向来人。
婆子一路小跑着进了内院,待过来了顺势拿过她手里的水壶,笑道:‘还愣着作甚,快去呀。’这婳儿姑娘颇受公子的宠爱啊,有朝一日定是能做姨娘的人,早些讨好也是没错的。
拓跋玉寜没多问,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