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出,鬼娘子转身,风从镂窗徐徐的吹了进来,掀起了丝丝衣缕遮住了那白皙的yù_tuǐ,见到男人的到来,她似有一瞬间的惊恐,片刻,恢复了妖艳:“燕郇功力强盛,奴敌不得。”话刚出,一股强烈的杀意直击她的面门,突的一震,跪倒在地,唇角鲜血蜿蜒不断,受此,她的眼里只有冷漠与复杂交织着,不见其他感情,而那些玄衣女子,早已放下武器,跪下,头紧紧的挨着地,浑身似在发颤。
“惩罚想来不尽意,去鬼蜮带一阵儿。”依旧是慵懒的语气,鬼娘子轻拢了下身上的衣纱,起身,那是中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妖艳。
男人见她下去,陡然一转,不及迅雷掩耳之势已然不见身影,轻暼去,只有还在不断摇晃着的太师椅。
水天相接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黑点,那是一艘巨船,海浪拍打着坚固的木板,水花溅起来,哗哗作响,水上流涎吐沫像一条蛟龙,在墨绿色的平湖上划出一道弧线。
船头边,着一袭雪白缎衫的年轻男子高挺的站立着,眸似寒冰,墨玉般流畅的长发用雪白的丝带束起来,佛若嫡仙般的气质,此人便是从鬼楼逃出来的燕郇,不远处,拓拔玉寜缓缓从船屋里走了出来。
燕郇感觉到了动静,转身看向她:“换好了?有无大碍?”
她在打斗的时候扯着旧伤了,逃出来的时候从腰间隐隐渗出了血,男人似乎带着丝关心,她敛目:“无碍了。”
“做能者之事,莫逞强。”淡淡的警告声让拓拔玉寜心底一怔,她上前了一步,与他并肩,朱唇轻启道:“我记得公子说过这是一个强者的世界,我不变强,就会成为别人问鼎天下的踏脚石。”
陡然间,燕郇身形一顿,身后看去,似有荒凉:“嗯。你看清局势很快。”
小命儿玩完可就什么都没了,拓拔玉寜没有接茬,扫了眼身旁变化莫测的男人,她心思渐渐沉淀了下来,前些天皇上突然召见燕郇等重臣,她还以为采瑕暴露了,联想到京城里突然死亡的吏部鄂敏,这么想来,皇上是因重臣死亡而急召他们了,可是,一般这种案件都会交给邢部或者大理寺卿全权查探,而燕郇接手了此事,说明另有内情,而他突然又碾转来了鬼市,“薛家”在鬼坊到底密谋什么,想到运出去的那一批批货物,心里止不住的发寒,薛家是大魏四大门阀之一,皇上亲自提名“皇商”,财力势力均属上乘,孙子辈更出了许多能人,还有,宫里的淑妃娘娘可也是来自四大世家薛家,他们究竟想干什么,采瑕在宫里会不会有危险,她奉父王之命要留在大魏十年,若这十年不能安稳,她该如何谋生?
“你在想什么?”突然,燕郇清冷的声音徐徐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莞尔:“没什么。”燕郇说的对,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中原,她要想活着,唯有变强。
“公子似乎有心事?”后者对她的回答太不满意了,她转了话题道。
燕郇闻言,将手搭在船板上微微屈身,看向远方的海:“世人皆有苦难言,我又怎能例外?”
“公子总是有很多大道理,不过,我们还要坐多久才能出了这海啊?”拓拔玉寜说道。
燕郇:“半夜吧。”
半夜?这么长,这海不见底,又望不到边际,出去也不知道是通往哪里,燕郇为何要断了那奈何桥,走这地方,真难猜:“哦。”
“小心。”突然,一柄带淫火的利箭朝着他们极速而来,强烈的危机感让燕郇瞬间回神,猛的将拓拔玉寜扑倒在地,冷凝的目光扫向不远处驶来的帆船,有数十座,将她们给团团围住。
拓拔玉寜震惊起身看去,只见夜色下,茫茫无际的海岸上四面八方都是帆船,布满了弓箭手,将他们的船只给围了个透,刚才,鬼娘子没有派人来追杀他们,说明这是另一批杀手,她挑眉看向燕郇道:“公子,您的仇家还真多。”
“在其位谋其事。”顿了顿,“剑风,立刻防护。”话出,黑衣暗卫从天而降,拓拔玉寜嘴角微抽,这些暗卫平常在哪儿藏着呢。
“是,公子。”
大战一触即发,拓拔玉寜躲在暗处观看着情形,四面八方早已被剑风等人做了屏障,射来的弓箭都沉入了海底,船依旧在行驶着,不过,令她担忧的是,那些来犯者并不放弃攻击,反而在缓缓的靠近,消磨他们的体力,车轮之战,这样下去,燕郇他们根本扛不住,屏障已有破损,她挥手打掉攻来的暗箭,走到燕郇身侧:“公子,你看。”说着,指了指中间的那艘只有人保护不见弓箭手的船,太引人注目了,或者是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剑风,主攻中间那艘船。”燕郇淡淡退后了一步。
“是。”战斗在继续着,拓拔玉寜跟在燕郇身后,不出手,观望着。突然,一阵地动山摇,船体陡然摇晃了起来,“糟糕,水底有埋藏的杀手。”拓拔玉寜皱眉。
一阵割裂声哧喇哧喇的响起,伴随着水声的浮动,水慢慢的溢上了船板,杀手们也从四面八方拥上了船甲。
“剑风,使船尽快靠岸,其余人,杀。”带着凌厉杀气的声音极大的触发了在场人的血性,打斗正式开始。
很明显,这一批人皆是专门培训出来的杀手,武功不在她之下,拓拔玉寜吃力的对付着飞来横祸。
中间船只里坐着一个男人,手臂靠在他屈起的腿上,慵懒非常,带着斗篷看不清面色,手柄持把骨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