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要陪着公主。”还未等燕耀依开口,采薇直接开口拒绝,对燕郇有着满满的敌意。
燕耀依被她怔了一下,不敢看燕郇,直接上了石阶,朝着她开口:“姑娘,圣公主现在还未清醒过来,还需公子助一臂之力,你先跟我出来吧。”说完,自己都有些佩服了,胡诌是信手捏来啊。
话音落,采薇沉了口气,虽说这女子刚刚救了公主,但她不会轻信与他人的,看了眼眼前神情淡淡的男人,公主尚未醒过来,他若要趁人之危,公主以后可如何是好?不行,思此,躲过燕耀依的手,朝着燕郇冷声道:“公主变成如今的模样,你可是罪魁祸首,竟然还有脸来看她。”她知道这男人权势滔天,可是一想到公主遭的冤枉罪,她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现如今她与公主落难至此,回宫尚不可知,她不过贱命一条,为了公主的安危,死也值得了。
“姑娘,公子是好人,不会伤害圣公主的,这都是为了公主好。”燕耀依继续胡扯,想要将采薇拉住。
而采薇从小生活在宫廷,不比公主,被保护的极好,她见惯了尔虞我诈,这番利诱她不会动心的,只听:“为了公主好,就不会这般欺负公主,你们今日若想伤害公主,那便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话一出,燕耀依不置可否的挑了下眉。
“是个忠诚的丫鬟。”没声音了,燕郇这才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突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声线不带一丝的颤抖。
采薇的身子已冷的僵硬了,为了不突兀的晕了过去,她的身上都被她弄得布满了掐痕,听到燕郇的话,咬了咬下唇,不说话。
“公子……这”燕耀依害怕燕郇生气,低头询问,她固然可以直接将这不知尊卑的姑娘打晕带走,可公子的意思她并不知,不敢冒然做主。
燕郇没说话,将身上披着的袍子解了下来,悬在臂上,将警惕看着他的采薇拨开,走到了冰床边沿处。
燕耀依制止了想要上前的采薇,轻佻道:“这里阴寒,圣公主最好赶紧去泡药浴,姑娘确定要……阻止?”
话出,采薇惨白着唇皱了皱眉,没在说话。
燕郇的眸子划过浑身裸露着的拓拔玉寜,带着一丝颤抖的将袍子披在了她的身上,将一身的玉肌都遮掩了住,连脚丫子都没放过,打横抱了起来,向外走去。
混沌着意识的拓拔玉寜香汗淋漓,隐约的她曾听到了争吵,怒骂,还有不甘,是谁,谁在她耳边不停的说话,蚁虫在渐渐的融化,她是个怪物,她成了毒物。
“曾以为你会和我一起守年夜呢?”
“你受火蚁之刑我便放你走……”
“燕郇,我信命,但我从不认命。”
……
一句句曾经的话语在她的耳畔不断的回响,那种绝望的痛苦让她犹如在鬼门关重走了一回,烈火焚身,每一个器官都在痛,着他的无情,微阖着的眼角不由的滑落了一抹泪水,落到了地面无声胜有声。
突然,一阵急促的打斗声传了进来,伴随着压抑的怒吼,燕郇皱眉停下脚步,扫了眼随后跟着的燕耀依,后者会意,上前“公子,我去看看。”
她往前走了没几步,便看到了拐角处,剑风和一个头戴毡巾的男人打的异常激烈,看得出来,男人无意缠斗,想要脱身,可剑风不放过他,两人来往了十几招,剑风渐渐的有些吃力,她忙吼了句“住手。”这里可是冰室,容得下此等打斗嘛?
剑风顺着燕耀依看到了走在身后的燕郇,忙抽出了身子,一挥剑,停了下来,大步上前:“公子恕罪。”没能将来人拦下来,是他的失职。
横抱着拓拔玉寜的燕郇没理他,一双黑瞳深沉如墨般看向了对着他充满了敌意的男人,薄唇微勾,轻启:“病书生,好久不见。”
病书生?原本没注意的采薇瞬间扬起了头,震惊的朝着对面看去,白大人?真的是白大人?他竟然来了中原?
没错,男人便是接到拓拔玉寜暗号而来的白面病书生,只见他从来都是宠溺的脸上带着丝丝的戾气阴狠的看着燕郇,瞥过他的怀里,女子还在昏沉着,他的小寧儿,怎堪受此大辱?声线不带颤抖的响起“把她给我。”她是他的逆鳞,他唯一的亲人,任何人都不准碰。
话一出,回过神来的采薇立马喜极而泣的大喊了出声:“白大人,快救救公主。”
“采薇……”白面听到声音,看了过去。
采薇似泣非泣的应了声。
白面这才又看向了燕郇,戾气横生的脸与往日相差甚远,见燕郇不说话,他沉了声“把她还给我。”
“还给你?”燕郇在没忍住,轻呵了出声,眼里划过丝丝冷意:“身为西夏王的谋士,私闯大魏,你可知……该当何罪?”
西夏与大魏贸易来往甚少,两国又刚经历了战争的洗礼,因此,西夏人所来大魏者甚少,更何谈西夏王的谋士了,若有心者诟害,很可能牵扯到政治,进而爆发战争。
“燕郇,我只要小寧儿,他事概不理会,你不用吓唬我。”白面神色不变,开口。
闻言,燕郇抱着拓拔玉寜的大手更紧了一分,棱角分明的脸上隐隐有些暗沉,白面病书生?好!软了口气“她受伤了,需要泡药浴,醒来要走要留她随意。”
“受伤?燕郇,别忘了,这一切是谁带给她的,你要燕府,她要西夏,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放手吧。”白面继续开口,他不希望他的小寧儿陷入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