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如归浑身的皮r不觉紧绷起来,叹气道:“你勿要勾引于我,我生怕自己忍不住。”
自己有何处勾引酆如归了么?分明是酆如归在勾引自己才是罢?
姜无岐无奈地笑道:“所以是要还是不要?”
“不要了。”酆如归沉入水中,只露出一双眼睛来,“你且先背过身去罢。”
待残余的绮念退下,酆如归才用澡豆将自己的每一寸肌肤洗干净了。
其后,他从水中出来,以xiè_yī、亵裤将自己的身体裹住了,才趿履到了床榻边。
他躺在床榻上,盖上棉被,又朝着姜无岐道:“无岐,你过来剥糖炒栗子与我吃罢。”
姜无岐便拎着糖炒栗子到了酆如归身边。
酆如归枕于姜无岐的膝盖上,姜无岐拭干了他的发丝,才去剥糖炒栗子与他吃。
酆如归吃糖炒栗子的模样,像极了贪食的稚童,全无不久前蛊惑人心的姿态。
姜无岐剥着糖炒栗子,又听得酆如归狭促地笑道:“你适才呷醋了么?”
姜无岐坦白地颔首:“贫道适才确实呷醋了。”
酆如归得意洋洋地道:“你可别被自己醋死了。”
姜无岐一本正经地道:“贫道从不曾听过有人因呷醋而死。”
“我是在与你玩笑。”酆如归忽而望了眼窗外,正色道,“再过两个时辰,天色便该暗了,我先歇息会儿,你到时记得将我唤醒。”
他说罢,方才阖上双目,竟又张口道:“再喂我一颗糖炒栗子罢。”
姜无岐遂又剥了一颗糖炒栗子送入了酆如归口中,酆如归一面咀嚼着糖炒栗子,一面抱紧了姜无岐的腰身,含含糊糊地道:“你可不准走。”
姜无岐爱怜地垂首吻去了酆如归唇上糖炒栗子的碎末,才道:“贫道舍不得离开你。”
“一言为定。”酆如归勾住了姜无岐的尾指,不肯放松。
说到底,由于姜无岐尚未还俗,俩人尚未成亲,更未d房花烛的缘故,于酆如归而言,安全感依然不足够,并非是不信任姜无岐,而是认为自己与姜无岐不般配,姜无岐原就不是断袖,姜无岐原就是柳姑娘的。
恰是此时,在千里之外,一白衣少女手持长剑,利落地一剑刺入了一猛兽后心,鲜血溅起,使得她满面血污,但因她生就一副俏丽可人的模样,这血污无法令她生出可怖之感。
她蹲下身来,将一双母女扶起,并嘱咐道:“下回小心些,勿要落入猛兽口中了。”
母女对她是千恩万谢,她却是摆摆手道:“谢我作甚么?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母女二人惊魂未定,谢过她便离开了。
她行至一溪畔净面,一抬首,却见得一少年躺在溪石之上,口中叼着一根黄草,亲热地唤道:“阿姊……”
少年与这少女乃是孪生子,生得有七八分相似,皆是相貌出众。
少女扶额道:“爹爹不是教你待在家中,好好念书么?”
少年反驳道:“爹爹不是教你待在家中,好好刺绣么?”
少女哑声道:“我……”
少年故作玄虚地道:“我请人算了一卦,卦象显示你已有心上人了,你那心上人居于探云山上,拜于醍醐道人门下,其人听闻无趣得很,不知你是如何瞧上他的?”
“你……”少女面颊飞霞,指着少年的鼻子,羞得说不出话来。
“我的好阿姊,你莫不是哑了不成,甚么我呀,你呀的。”少年言罢,见少女追过来要打他,拔腿便跑。
姐弟俩人实力相当,少年漫山遍野地跑,少女便漫山遍野地追。
少女追出十里地,才勉强将少年擒获。
她气喘吁吁地问道:“你是如何知晓的?”
少年笑道:“谁让你时不时地念叨着那人的姓名。”
少女方要狡辩,却闻得少年道:“冬日一过,便入春了,有人早早地春心萌动了。”
少女又气又羞,杏眼圆睁,瞪着少年:“你勿要胡言乱语。”
少年笑着威胁道:“是我口不择言,你可勿要动手,粗鲁成这样,小心你那心上人嫌弃于你。”
这一席话搅得少女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磨了磨牙,大度地道:“我暂且放你一马。”
少女唤作柳柔,性子却不如何温柔,她的心上人唤作姜无岐。
她的心愿是姜无岐能为她还俗,娶她为妻,与她一道行善除恶,仗剑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