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定西侯府,陆域找到父亲,直接道:“爹,我要去康府退婚。”
“退婚?”定西候正聚着几个小厮在书桌上掷色子猜大小,闻言用力放下色盅,“你没看到那穆家二小子是什么下场?还退婚,退婚不把康府得罪死了?得罪死他们,定西候这个爵位你就别想承袭了!”
“我宁愿不袭爵”,陆域掀衣坐在椅子上,沉着脸道:“爹,你没看见康琪那个样子,我带康姝颜出去玩,她就带着侍卫找了过去,当着许多人面,厮打康姝颜,后来…哎,她现今不仅秃而且面目暗黄,还时时刻刻朝人发火,简直和恶鬼无差。”
“秃?”定西侯刚想八卦两句,却马上正色道:“因为人秃脸黄就退亲,外人岂不笑咱府上凉薄!再说,无论怎样康琪都是康九廷的女儿,你退婚就是抽康府嘴巴子。不行。”
“我和她也算青梅竹马”,陆域低头说道,“如果她只是遭病变丑了,我能不管她吗?可她现在和疯子几乎没差别,任何错都是别人的,逮住一点小错便摆她相府小姐的威风将人往死里训。娶这种心地狭隘之人,儿活不过三十。”
“你你”,定西候气得手指发抖。
另一边,康姝颜的父亲得知发生在第一楼的事,同样气得手指发抖,抬手便甩了她一个耳光,瞪着眼道:“立刻马上去府里给你大伯父道歉,琪儿不原谅你,你就别再进咱家的门。”
“爹”,康姝颜跪着哭喊,又看向旁边眼含泪花的妇人,“姨娘,你替颜儿求求爹吧,颜儿不敢去康府。在第一楼,堂姐她便把我拉到窗边朝外面的人喊,说我是贱女人狐狸精。到康府,颜儿还能有活路吗?”
妇人看向康父,哽咽道:“夫君,这事颜儿有何错?她只是跟陆世子出门玩,值得大小姐这样追过去喊打喊杀吗?”
“值不值得我说了不算”,康父甩袖,怒色不减地指着康姝颜道:“马上去道歉。”
康府,康九廷也在生气,他在屋内来回转悠,猛然停住,看向躲在帐子里嘤嘤哭泣的康琪骂道:“蠢货。”
帐子里的哭声一停,继而更大声地响起。
在外听到有人小声说康府大小姐竟然真是个秃子脸还比黄脸婆难看,康海康渤康潮三兄弟前后回家来。
“爹”,康海率先走进来,看了床帐一眼,“事已至此,再指责妹妹也没什么用。只要定西侯府不退婚,妹妹便不会被推到风口浪尖。”
康渤说:“我让人找的怪医已经有消息传来,妹妹的容貌一定会恢复如初。”
“容貌恢复有什么用?”康九廷冷哼,瞥开眼眼不见心不烦,“她办的那些蠢事,恐怕天黑不到就会传遍帝京。人丑品性正长脑子,有咱家的身份在这儿,谁会嘲笑她?但是人丑多作怪,即便是皇帝,百姓也会在私下里偷笑。”
“我怎么从没发现她蠢到这种地步?”康九廷再次怒气上涌。
“爹,此事说来更怪颜堂妹”,康潮上前一步道:“便是妹妹已经出嫁,她也不能在妹夫跟前晃悠太过。”
“三哥说的对”,康琪掀开帐子出来,没注意到三个哥哥都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疾言厉色道:“爹,康姝颜必须严惩。”
另一个大丫鬟走上前,手指微颤地给康琪送上四周围着白纱的帽子,想到跟小姐出去却因为办事不利而被杖毙的姐妹,她连呼吸都不敢太大。
康琪没接帽子,抬手甩她一个耳光,厉声道:“贱婢,给我帽子做什么?暗示我长得不能见人?”
康渤皱皱眉,摆手让立即无声跪下的丫鬟下去,对康琪道:“琪儿,你的脾气该收敛收敛了。一月不到,你就杖毙了三个大丫鬟,以后谁还敢伺候你?”
“二哥,我都这样了,你还说我?”康琪看着他,眼中泪花一片。
康渤撇开眼,厌恶地想妹子怎越来越不惹人喜。
正这时,康夫人走来,她身后还跟着五房的主母和康姝颜。
康五夫人看见康琪的样子时,差点惊叫出声,紧紧拽着手里的帕子才忍住,转头看向康姝颜怒喝:“还不给琪儿跪下谢罪?”
“堂姐,我知错了”,康姝颜面如死灰地跪下来,根本没闲心欣赏康琪的样子。
康琪拿起纱帽带上,转身坐在床沿,冷道:“说一声知错就行了?把我从楼上推下来,让我丢这么大一个丑,你还真有胆子啊”,说到后来已经是咬牙切齿。
康姝颜抬手开始抽自己耳光,抽一下说一声“我知错了”。
“拿竹板子来”,康琪对门口的侍女说道,侍女很快息声屏气地托着竹板过来,康琪道:“堂妹,拿着板子打吧,省得你手疼。”
康姝颜垂眼遮住恨意,叩头道:“谢堂姐体恤”,颤巍巍接过竹板,她拿着看了片刻,咬牙打在脸颊上。
康琪说道:“听不见”。
啪!啪!康姝颜闭起眼睛,将竹板一下又一下狠狠抽在脸颊上。
康九廷夫妻只冷眼看着,一刻钟后,康九廷才道:“算啦,回去好好反省,伯父让你和姝丽作为陪妾跟着琪儿去陆家,不是让你们和她争宠,而是让你们帮她的。”
康姝颜的两边脸颊红肿光亮,唇角流血,她却毫无怨怼地放下竹板,朝康九廷叩首,很是诚心道:“谢大伯父,颜儿会好好反思的。”
“不能算”,康琪站起身,“她勾搭我未婚夫,让我成为整个帝京的笑柄,不能这么算了。”
康九廷没理她的话,直接对康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