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温北堂说话,安言继续说,“你口中的妻子,是我的仇人,我不会停止我讨伐她的脚步,她为了保住自己的命,为了想从这场浩劫中逃脱所以攀附上了你,而你恰恰好觉得她合你的胃口,所以保护她——”
安言今天没有怎么化妆,全然没有他上一次见到她时的那种妩媚诱惑,每一个眼神跟动作都带着万种风情。
今晚的她,跟那天在宋子初病房门口见到的她有点相似,只着淡妆的脸却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冷漠冷凝,举手投足之间仿佛都酝酿着一层肃杀。
而她现在孤身一人,算是伸在敌营,却能做到镇定自若,丝毫不受他威胁。
温北堂绪就算再不满他也强行让自己压抑着。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只是她利用的对象,要不然怎么时间刚刚好?当然,你比我活得久,经历的也要多,这些事情你不会不清楚,我只是提醒你,女人某些时候固然重要,但是重要不过自己的事业,家族……”
“你要是还想在我身上下功夫——那么你错了,要我收手,绝对不可能。”
这一番话说完,安言想,她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温北堂没见夹杂着说不清楚的戾气,搭在沙发扶手上的那只手紧紧握成拳头,扯唇,“说来说去,你不过是想表达你不会放过子初,那今晚为什么还要来?直接不来就行了,反正你心里的想法也不会改变。”
说了这么多,安言觉得有些渴,看了一眼面前的红酒,犹豫了下,还是端起来喝了两口,然后才说,“我只是想将某些你可能不知道但是对你来说又异常重要的事情告诉你,关于你妻子的情史——”
她没有隔过久的时间,直接说,“她喜欢的人恰好就是你口中我的男人萧景,她放在了心上十几年的人,虽然说两人没能滚上床单很遗憾,但是不可否认在她心中,萧景很重要,您能明白么?”
她的话在刚刚说的时候,就见温北堂的眼中浮现起一片浓厚的阴鸷,应该是想到了什么和安言说的话不谋而合。
见他还在沉思,安言继续淡淡地开口,“都说比身体出轨更加恐怖的是精神出轨,我想你对你这个妻子的感情世界了解的还太少。”
安言之所以知晓温北堂不知道宋子初的感情世界不过是因为她了解女人,宋子初肯定不会主动跟他提起。
而在以前,宋子初看起来是一个不太喜欢社交的人,和萧景之间的牵绊也较少,所以她的感情生活极少有人知道。
加上安言认为,宋子初和温北堂发展这么迅速,有些关于宋子初的事情,温北堂他肯定不知道。
身为男人可以包容自己的妻子以前所做的一起不好的事情,包括杀人放火,包括在某些时候背地里使点阴测测的手段,那在男人的眼中可以说这个女人血性,有个性。
但他们绝对不会包容自己的女人心里装的其它的男人。
很明显,温北堂此刻的心境有了点点变化,他捏着杯子的手指握的极紧,仿佛快要将那玻璃杯拧碎。
安言的目光不避不闪,直直地看着他,手指不动声色地将自己放在一边的小包拿过来飞——
下一刻,温北堂手中的红酒高脚杯直接当着她的面砸碎在她们右侧的墙壁上,包间里的服务生很明显心理素质很高,见到这样的情形眼中除了闪过淡淡的讶异,连站在原地的脚步都没有动一下,低垂着头,仿佛这一切他都没有看到一样。
温北堂倏然间站了起来,咳了咳,“安言,你非要这么跟我作对?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要是萧景没有出现,兴许如今你就是让我一枪毙了宋子初都有可能——”
下一秒,安言也站了起来,嘴角扯过漫漫的轻讽,“温先生的意思是当初还真的看上我了么?那可真是我的荣幸。只是没有那么多如果,而我也不屑跟你这种私生活混乱的人搅和在一起。”
她话说完,温北堂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冷冷地盯着她,“上回你为了帮助你那个什么男朋友,那萧景算什么?”
两人身高有悬殊,可安言丝毫不畏惧,精致的眉毛挑了挑,“姘头?”
“你倒是精明,只是你还是不该将主意打在我温北堂的人身上,我要是连个女人都护不住,那我还混什么社会?”
他将将说完,人就朝安言走过来。
安言顺势离开了沙发,往后退了一步,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红酒的味道,气氛有丝丝紧张。
“你不过是为了你男人的尊严,我绝对不会在这个事情上妥协的,你要为了宋子初将萧景送去坐牢,要是温先生您有这个本事那你使劲儿做罢,反正都随你的便。”
安言手指摸着眸中冷硬的东西,她扯唇笑了下,“但我告诉你,你用这个来威胁我,是你做的最愚蠢的决定!”
因为她根本就不在乎,所以谁管他去坐牢呢?
“是吗?一点都不在乎吗?可要是他倒了,你接下来怎么活?”
温北堂额头上青筋突起外的阴沉森冷,他脚步再度上前,只见目光中的女人冷冷地勾了勾唇,然后什么黑色冰冷的东西直接抵上了他的胸膛——
女人冷到极致,像是淬了毒的嗓音随之响起,“子弹不长眼睛,温先生悠着点。”
温北堂视线向下,骤然看到一把精致的黑色手枪出现在自己眼前,而此刻,这把枪的枪口正笔直地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