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手里拿着一两银子,眼睛却盯着她,虽然银子不算多,可好歹也还有三四两,瞧这姑娘有点傻,他何不骗光她这些钱呢?
肖云滟一瞧见对方眼底浮现贪婪的绿光,她便眼珠儿一转,忽然尖叫了声:“不要啊!非礼啊!救命啊,呜呜呜……”
“呃?你……”那男人没想到这臭丫头竟然给他来这么一招,等他想去抓人时,便看到许多人看热闹的凑了上来,等他再转过头去时,那臭丫头却已经跑的没影儿了。
肖云滟费尽全力的挤出人群后,还不忘回头手指摆出枪的手势,啪!想坑她,下辈子吧。
那商人被众人围着指指点点的,可真快羞惭的找个地缝钻进入了。
真是倒霉,怎么就碰上这样一个狡黠的小狐狸了呢?
唉,倒霉,真倒霉。咸阳城
城门口人来人往,摩肩擦踵,好一番喧嚷热闹景象。
而恰在此时,有一辆瞧着很奢华精美的马车缓缓行驶而来,因为车顶是破的,便引来了不少人注意。
宫景曜倚靠在马车壁上,懒洋洋的眯着眸子,其实这样也不错,至少能挡风还能晒太阳,也是别有一番惬意滋味。
龙远根本不知道他家主子此时在怎样的奇思妙想,他只是愁啊,一会儿要去哪里找辆黄花梨木马车啊?
唉!这事儿,可真要愁死人了。
宫景曜在马车里手里把玩着一把折扇,半眯眸子懒懒道:“去缘来客栈,它应该还存在吧?”
“回主子,缘来客栈还在。”龙远赶车进了城,低声对马车里的主子恭敬道。
宫景曜微勾唇角,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懒眯着眸子,惬意的享受着破车顶洒下的暖阳。
缘来客栈,乃商旅来往之间,富栈。
只因,它是这咸阳城最清雅精致的客栈,消费很大,最能彰显那些炫富人的身份地位。
龙远驾车一路走过宽道大街,没过多久,便来到了一家客栈门前。
而这家客栈,便是咸阳城最有名的客栈——缘来客栈。 宫景曜在马车停顿时,便醒了,缓缓睁开那双似点漆的凤眸,绯色唇边勾勒起一抹浅笑,衬托得他倾世绝色的容颜,更加的宛若春花绽放,好似云雾山上冰雪融化的那一抹流水温柔。
龙远跳下马车,转身到车后取下车凳,回来后才一手伸出掀开车帘,低头恭敬道:“主子,到了。”
宫景曜身披一件简单的白色绣暗花斗篷,斗篷领子是白狐皮毛制成的,白衣墨发,手捏一把精致的紫檀木山水绣面折扇,气质卓然,容貌绝世倾城,一下马车,便引来不少人张望,很好奇他是何处来的清贵公子。
龙远先送他家主子进了客栈,付了房钱,安排好一切,他才离开去找什么黄花梨木马车的。
宫景曜进了缘来客栈后,便在大堂里想找个地方坐下来,听听一些天下趣闻的。
可忽然间,他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随之缓缓转头过去,就看到之前那个天降的奇女子,似乎是在与人争执些什么。
“拜托老板,你就不能行行好吗?你也看到了,我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女子,孤身在外很不容易,吃饭住宿都要钱,见您这里招店小二,所以我就想来试试看,说不定我真能干好的,可谁知您居然……”肖云滟也是被逼得实在没办法,之前去看伤,那大夫更黑,几乎看诊加上抓药,把她身上的钱都坑没了。
如今身无分文的她,如果不尽快找个活干,她说不定真会饿死的。
而且如今这天寒地冻的,要是露宿街头,她肯定只有死路一条的。
而她还不想英年早逝,只能赖着也要在这里当小二打工了。
那老板虽然很可怜她,可他这里是客栈,又不是茶馆,怎么可能会收个姑娘当小二?唯有很歉意的说道:“姑娘,我们这里是客栈,招的是小二,你一个姑娘家家的真不适合。而且,你这身上的锦缎狐皮斗篷,这可是上等的杭州锦缎,且刺绣如此精美,更是上等佳品的白狐皮制成的,少说也得值上千两。你瞧你都这般有钱了,何必还要来我们店里……拿我这本分生意人开涮呢?”
“什么?你说这个……它值一千两?”肖云滟当时也就是觉得太冷了,才顺手拿走了那倒霉蛋的斗篷的,怎么也没想到这东西竟然是如此珍贵值钱?
“呵呵……这可不止一千两,如果碰到识货的人,这细带上的坠子加起来,至少能卖到三千两银子。”宫景曜手握折扇,在她背后声音含笑道,偷的东西,竟然还敢明目张胆穿在身上?可真是够傻大胆的。
“三千两银子?哎,兄台,要不然你……买了吧!”肖云滟笑颜如花一转身,然后便看到一张十分漂亮的脸蛋儿。她花痴的愣住了,这还是人吗?人能长这么好看吗?
宫景曜见她要伸手摸他的脸,他略有不悦的蹙眉,抬手用折扇轻缓的拂开她的手,对于这个已经不认识他的奇女子,他用扇子指了指她身上披的斗篷,微眯眸勾唇道:“这斗篷,我的。”
肖云滟这下可不犯花痴了,急忙退后两步,对于这既陌生又熟悉的男人,她一点都不想与他重逢,猛然转过身去,拿出身上仅剩的几个铜板,拍在了柜台上,笑容甜美道:“老板,甭管这些钱够住什么地方,马厩柴房随便,请给我找个地方,我需要休息养伤。”
那老板看着柜台上可怜兮兮的四五个铜板,很想对这位姑娘说,就这点钱,只够去买包子或者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