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传言中将长殊勾引的三魂没了七魄的那个人?”一道略微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月见顿了顿下一秒他就发现自己居然不能动弹了。
“什么三魂没了七魄?三魂怎么可能没七魄?什么乱七八糟的?”月见暗暗想着,可嘴上却没有说出来。他的额角流了不少的汗珠,暗暗运转体内的灵力,却发现灵力竟然也被控制住了。
“不知阁下是谁,为何出现在此。”月见硬着头皮问道,声音尽量保持平和,没有颤抖,避免自己丢人现眼,“这里是长殊妖祖的宫殿,他向来不大喜欢有人随随便便进来……”
“没事。”那人爽朗一笑,只听一阵吱吱呀呀树枝摇曳声响起,白衣男子纵身跃下枝头,稳稳的落在月见面前,“能随随便便进浮修宫的定不会是一般人,你这个小家伙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闻言,月见一脸茫然的眨巴眨巴眼睛,楞楞的看着白衣男子。许久月见的目光缓缓移向男子的腰间,黑白横纹的腰带上挂着一块玉珏,那玉珏纹路清奇,中间隐隐约约刻着几个字,月见眯着眼睛看了好半天才看清楚上面写着:“举樽千杯倾江海,赠与天下众英豪。”
“举樽千杯倾江海……赠与天下众英豪……”月见眯着眼睛嘀嘀咕咕念完了那玉珏上的诗句,觉得这句诗有些耳熟,他蹙起眉头细细想了想,觉得他在仙界哪里的确是见过的,而且还非常了不得来着。
“怎么?很熟悉吗?”白衣男子悠然自得的就着石凳坐了下来,依然没有要解开月见禁锢的意思,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想起来了,我再放了你。”
此时正是傍晚,妖界的天空一向是血色弥漫的,当夕阳一点一点落下山头,温度也一点一点降了下去。月见动了动脑袋,死命想着那句诗出自于哪儿。
恍惚间,月见脑海里闪过一座金光闪闪的楼阁,他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是在哪儿见过这句诗了。
在仙界有一座名曰“嫏嬛”的楼阁,那是天帝珍藏各种书籍的地方。月见有幸曾和东华帝君进过那嫏嬛,东华帝君喜爱阅读各种典籍经文,月见闲着无事便拿了一本《蛮荒创神录》来看,刚好前几页里就介绍了一位剑圣——萧正阳,而那句“举樽千杯倾江海,赠与天下众英豪”正是这位剑圣在一次仙界大会上说出来的。
一阵沉默过后,只听月见倒吸了一口凉气,吃惊道:“您……您……您是洪荒剑圣萧正阳!!!”
月见几乎是喊出来的,彼时萧正阳正悠闲的喝着茶,被月见这么一吓,他一口茶水梗在喉咙出,难受的咳嗽起来,喷了一嘴的茶水。
“咳咳咳……”萧正阳狼狈的擦了擦嘴巴,微微喘着气缓了半天,无奈的笑了笑,“你的反应不用这么激烈吧。”
然而月见的反应就是有这么激烈,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萧正阳,有些崇拜。
“咳咳……你别这么看着我。”萧正阳干咳了几声,不敢再对视月见那闪着光芒的眼睛,他移开目光微微红了红脸,“你这样看着我……我也没办法带你离开这里的。”
听萧正阳这么一说,月见原本兴奋的竖起来的猫耳朵瞬间塌了下去,可怜兮兮趴在他的头顶,尾巴也没力气的软了下去。
不知为何,萧正阳看着这般模样的月见竟然有一丝心软!他咬了咬牙,偷觑了一眼之后,叹着气挥手去掉了月见身上的禁锢,道:“长殊他人其实挺好的,自我认识他以来,他从来没有如此对一个人上心,你是第一个。”
萧正阳不敢得罪了长殊,只好替长殊说说话,虽然他知道可能没什么用。
一抹清辉透过血海菩提斑斑驳驳撒了下来,月见有气无力的坐在石凳上,手里捏了一个小酒杯,长长的叹了叹气。
沉默了许久,做了抬头瞧了一眼已经亮起了灯火的浮修宫,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自嘲的弧度,“其实我是不晓得妖祖大人究竟是什么意思,要做什么。”月见轻轻道,这月色的月光竟然也温柔了起来,映着月见,没有一丝可怖之意,“他们说我曾经爱长殊妖祖爱的死去活来,甚至偷偷跑到妖界来,只是为了能每天都看着他……可是……他却从未给过我什么回应。”
“那一段事……我并不记得,如今的我可能已经不是曾经的月见了。”月见微微垂下眸子,依旧轻声说着,萧正阳也静静的听着,此时此刻的月见在他的眼里宛若一朵盛放与地狱的血红的彼岸花,让长殊一点一点沉溺其中,“曾经的我喜欢长殊妖祖,如今的我确实真的不爱了……我甚至不明白……当初我为何会如此爱他……我也不明白他如今又为何会喜欢我。”
疑惑的事情太多太多,月见觉得有些头疼,他和萧正阳说了很多,一直聊到深夜玄一跑来找他,他才向萧正阳别过回了寝殿睡觉。
今夜……长殊妖祖依旧没有回来。
月见躺在宽大无比的榻上,他整个人都缩进软乎乎的锦被里,呆呆的盯了会儿天花板,然后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没过多久,月见觉得自己似乎在摇晃,他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无能为力。
也许在做梦吧。他想。
于是,在梦里他仿佛被人轻轻的拢在怀里,一时间一股温暖包裹住了他,月见莫名的心安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月见觉得自己身体有些疼痛,他张着嘴想要叫唤出来,声音却卡在嗓子里怎么也喊不出来。
直至深夜,月见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