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景尧回宫后就赶紧泡了个澡,又在衣服上特意熏上了龙诞香。
然后便精挑细选的,从一众玄色衣衫中,挑出了在他看来质地更轻薄,色泽更纯正的那件,虽说这颜色在别人眼中,当真没什么差别。
他记起那日苏溶玥见他沐浴后,那脸红的模样,只觉得甚是可爱,便不经意般的扯开领口,微微露出那晶莹的皮肤,对着铜镜端详了一会儿,才满意的前往仙姝宫去了。
但是,所谓人生便是,你有多大的期待,你便要承受多大的失落。
乾景尧推开门的一刹那,看见了温馨却刺眼的一幕。
琉璃手上拿着一只油腻腻的鸡腿,看见他突然进来,神色一愣,却保持着要撕咬的姿势
青霓的筷子上夹着一枚胖胖的松茸,正欲送到嘴边,看见他也是一惊
苏溶玥本是坐在榻上,喝着茶,一脸欣慰的看着她们两个,乾景尧突然闯入,她虽没说什么,但是那微微蹙起的柳眉,却昭示着她的心情有些不悦。
这三人的眼神,都表明着同一种态度,那就是——你怎么来了!?
琉璃瞪大眼睛,虽有些发愣,却还不忘咬下一大口肉汁浓郁的鸡肉,一边静静的看着事态发展。
青霓却是没有那个胆子,连忙放下手中的竹筷,起身行礼。
乾景尧面色阴沉的坐在苏溶玥身旁,不虞的问道:“你没有给朕带些什么吗?”
似乎,好像,真没有
苏溶玥觉得自己这样好像确实有些不地道,虽然这乾景尧今天有些戏耍了自己,不过这些日子对自己也是极尽地主之情,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
最善解人意的便是,还给了自己宫牌,让她可以随时出宫,可她怎么就把他彻底忘了呢
“呃臣女特意给陛下带了挂霜花生米,最适合饮酒时食用。”苏溶玥笑盈盈的说。
乾景尧瞥了一眼,他发誓,他亲耳听见白叔说这是今天剩下的,说让她拿回去喂鸟用的。
难道他是鸟吗!?
乾景尧瞪着琉璃二人,“你们还不退下,朕要就寝了!”
琉璃连忙仔细的包好那只醉鸡,又贴心的拿走了青霓最爱的松茸,一瞬间便从乾景尧的眼前消失了
“朕困了,朕要睡了。”乾景尧扫了她一眼,便径自走进内间,躺在了床上。
苏溶玥有些摸不准他的性子,只觉得那句“伴君如伴虎”说的真对,这皇帝的性子当真喜怒无常。
苏溶玥沐浴之后,回到内间一看,这乾景尧居然占了三分之二的床,往日里他们都是一人一半,今日他还真是小孩子脾气。
苏溶玥叹了口气,有些费力的躺回自己的位置,这乾景尧好像是第一次没有朝着她的方向睡。
苏溶玥却没怎么多想,只盖上被子,舒舒服服的躺下。
片刻后,乾景尧转过身来,声音幽幽的问道:“玥玥,我生气了,你一点都不在乎吗?”
“”
苏溶玥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从乾景尧上次叫她玥玥后,无人时,他便不再对她称“朕”。
苏溶玥也转过身子,解释道:“陛下,臣女也是担心陛下的身体,所以才不敢随意给您吃宫外的东西啊。您不像琉璃她们,吃惯了外面的食物,万一您吃坏了肚子,岂不是让西太后他们得意吗?”
乾景尧望着苏溶玥言之凿凿的模样,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苏溶玥认真的点了点头,看见乾景尧的脸色似乎好了一些,便也松了口气,既然是盟友,两人之间还是没有嫌隙的好。
于是苏溶玥打算更进一步的解释,便说道:“而且今天臣女碰到了一个怪讨厌的人,一直跟着臣女,所以臣女便也没有机会为陛下带些其他的东西的回来”
乾景尧默默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别提有多幽怨了,接着便又转过身子。
“”
天啊,谁能告诉她,乾景尧为什么又生气了!?
不过所谓“夫妻没有隔夜仇”,睡醒一觉,两人便也和好如初了,不过乾景尧对琉璃与青霓却是有些不顺眼了。
乾景尧只要是进了室内,便会找借口将琉璃二人撵出去。
不过这乾景尧最近总是缠着苏溶玥,而且还不让琉璃靠近,这个举动让琉璃也十分恼怒。
琉璃想的十分明白,这人又不是真的姑爷,在这装什么啊。
是以,也暗暗的与乾景尧较劲,总是暗地里做些小动作。
不是将滚热的茶杯弄翻,便是乾景尧的茶水里突然多了些什么汤料,虽然没有一次成功,但是琉璃总算是找到了感兴趣的事情。
青霓夹在二人中间有些为难,便常常躲开,装作不知情的模样。
苏溶玥见他们两人的斗法无伤大雅,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何况最近她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
因着是月末,肖贵嫔这几日也很是繁忙,又要结算这一月宫中的开销,又要忙着拨发各宫的用银,常常是一进仙姝宫便要多半日。
乾景尧吸取了那日的经验教训,虽不敢再与苏溶玥“动手动脚”,但眉目传情还是要的。
所以苏溶玥真的觉得有些对不起肖贵嫔,人家辛苦的帮自己处理账本,自己到好像每日都在这里故意秀恩爱,不过肖贵嫔却真真是个大度的,从未露过一丝不悦。
西太后每日便在福宜宫中吃斋念佛,仿佛透明一般,从未给苏溶玥找过任何麻烦。
听过红罗的禀告,西太后森森一笑,“苏溶玥现在是一枝独秀,众人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