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雨把报纸拿在手中,匆匆瞥了瞥,还未看清是怎么回事,就听见小景絮絮地说道:“有人把一封匿名信寄给检方,举报程奎多年前曾暴力胁迫了一名女性与其发生关系,那个女孩被人毁了嗓子和听力,还遭到毒打,受了重伤留下残疾,后来程奎找人顶了包才把这件事盖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突然有人找到了那个顶包的人,他突然翻了供,再加上最关键的视频证据,程奎这才认了罪。”
这件事听起来简单,但背后透露着诸多的不寻常,事情过去这么多年,那个顶包的人怎么正好这个时候翻供?而且那个视频,想必程奎一定想办法销毁过,怎么又在一瞬间冒了出来?
庄雨忽然想起沈至谦说的那句“偏偏有人比我更希望他倒霉”,不禁发了条短信给沈至谦,“看新闻。”
沈至谦的短信很快回了过来:“早就知道的事,又何必再关注?”
报纸上提到的那个寄匿名信给检方的人果然是他安排的,庄雨瞬间倒吸了一口气,“究竟谁比我们更希望程奎倒霉?”
沈至谦这一次只发了两个字:“你猜。”
庄雨摇了摇头,不想这样和他打哑谜,于是皱眉回过去:“诸事小心。”
手机再没有动静,身边,小景又把八卦周刊拿了出来,盖住程奎的那个报道,这一回换了一种口气:“庄姐,今天不知道什么日子,新闻一个接着一个。”
庄雨漫不经心地翻了翻,凌乱的花边新闻中,一张被刻意放大的照片映入眼帘,照片上白翌南的侧影潇洒不羁,而他身边则搂着一个穿白色蝴蝶领衬衣,侍应生模样的女孩,两人落脚的地点,也赫然被放到醒目位置,居然就是江市权贵聚集的凯诺大酒店。
新闻的标题被加粗一码--白翌南夜会酒吧女,与何氏联姻危在旦夕。
随后不远处的黄大齐好事地拍了拍鼠标:“靠,这帮记者速度可真够快!顺成的何小姐前脚才从我们这儿走,他们就拍到她去酒店查开房记录!”
小景一听有最新爆料,跟着挤了过去:“天,居然去查开房记录,何小姐还真是厉害的角色。”
大家忙着看新闻,也没有注意到庄雨此时已经走回了办公室。
办公桌前,她对着电脑,把那些跳出来的新闻网页一一关掉,然后撑着手靠在了身后的旋转椅上。
何小姐的确是个厉害的角色,可惜还是被白翌南耍得团团转。
以她对那个男人的了解,如果他真的想在外面玩女人,大概会做得一干二净,绝对不会留下开房记录这种落人口舌的东西。
新闻会被炒得这么大,只有一种可能,他故意为之或故意放之。
只不过,这些都和自己没有关系,庄雨喝了一口咖啡,让厚重的醇香掩盖住她思绪中的波澜,然后埋首于堆了满桌的图稿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掐断电话。
对方锲而不舍,庄雨干脆关了手机。
忽然,面前的座机响了起来,皱眉接起,白翌南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试探,“怎么不接电话?”
庄雨冷笑:“白总,我跟你不一样,不需要工作也可以活得很潇洒。”
“呵呵,你这样说,倒像是在吃醋。”
见他想多了,庄雨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
然而五分钟后,电话再次响了起来,庄雨兜头就骂:“白翌南,你有完没完!”
话筒那边顿了顿,忽然轻笑道,“是我。”
庄雨一听是沈至谦的声音,顿时放松下来:“我还以为……”
“庄雨,你听我说,一个小时之内,到我办公室来。”
他的语气瞬间变得很正式很严肃,庄雨问:“有事吗?”
“有事,fiy那边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