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吹烟端着早餐上楼,发现赵靖尧已经坐在廖文哲的屋里。
真是新鲜,以前哪次不是三请四请的,要不就是最后一个到。这次竟然在刚晕菜的情况下早早坐好,真想看看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来用早膳吧,”沈吹烟把食物放到桌上,“今天影卫们怎么不在?”
“让他们去处理后续的事情了。”廖文哲掰了口豆沙包放进嘴里。
“那我们今天就出发回京吗?”沈吹烟问。
“唔……”赵靖尧发出一声低吟,“今天放你一天假,你随便去哪里吧,不要跟着朕。”
嗯?是她的错觉吗,怎么感觉皇帝眼神闪烁,支支吾吾的?虽然赵靖尧平时就经常犯病,但感觉这次格外的莫名其妙。
就算他不说,沈吹烟也不会跟着他啊,这话也太没头没尾了。
“陛下是有要事处理?”廖文哲也有些莫名。
“自然,你等会儿随朕一起。”赵靖尧头也不抬的喝粥,一手拿起第三个豆包开始啃。
“陛下身体刚好,要注意休息。”廖文哲不太希望赵靖尧过多活动,虽然他平时就作妖到令人头痛,但这次刚昏迷,大病初愈需要好好休息。
赵靖尧瞥了一眼廖文哲,“朕就是要休息的,你别废话了,一会儿随朕来便是。”说着又快速看了眼沈吹烟,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你不许跟着。”
沈吹烟真的很想翻白眼,反复强调自己别跟着是什么意思?她巴不得离蠢皇帝远一些好吗。
“好了朕吃饱了,文哲收拾完来朕房间,至于你——”赵靖尧手指指着沈吹烟鼻尖,但眼睛望天看地左摇右晃就是不看她,“不许跟着朕,明白吗。”
“是。”
你快走吧,谁稀得看你!
没完没了还,一看就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不过她才懒得知道狗皇帝要做什么龌龊之事。规整好桌上的碗筷,沈吹烟在赵靖尧似有若无的视线下迅速从屋里消失。
回了房间,沈吹烟躺到床上有些无所事事,本来想睡个回笼觉,但辗转反侧了很久也睡不着。心口压着块大石头,怎么想怎么觉得应该再。
来一次江南不容易,这次要是错过了关键信息,再来一趟就难了。
说做就做,沈吹烟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拿着廖文哲走之前和今天给的所有银两下了楼。找到管事儿的伙计,她掏出小小碎银放到其手里。小二眼前一亮,谄媚的问沈吹烟有何吩咐。
“你们这里要是想打听什么事的话,去哪里?”沈吹烟小声问道。
“这位爷,那要看你所问何事了。”小二回答。
“就是,普通老百姓可能不太知道的事。”沈吹烟左眼来了个wink,一脸你懂得的样子。
小二一脸坏笑,“客官这就是问着了。这苏城虽大,但聚集文人墨客三教九流,谈江湖异闻各中秘辛的地方只有四个。”
“哦?”沈吹烟一脸超捧场的样子,“究竟是哪四个地方呢?”
“城东的,城南的有间茶楼,城西的桃柳酒馆,还有……”小二一顿,笑的嘴角快裂脑瓜子后面去了,“城北的快活楼。”
其他的还好,但这快活楼,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青楼吧。
“客官稍等,我给您画幅地图。”
看来这一点点碎银对小二来说应该是笔不小的收入,他殷勤的拿出炭笔在草纸上画了个大概,又仔细给沈吹烟讲解了一番各地怎么去。
沈吹烟悲催的发现,如果靠11路的话,只有快活楼是今天能到达的地方……
行吧,既然如此,沈吹烟谢过小二,拿起地图就走,反正现在自己是男儿身,正好见识一下古代的窑子到底是个什么样。
·····
“您身上有虱子吗?”廖文哲无奈了,从他进门开始,赵靖尧已经满屋子转悠半个时辰了。不论他问什么,皇帝陛下永远是吾吾啊啊的说不出一句完整话,一脸超痛苦使了半天劲儿憋不出来一个屁的表情。
“你别说话。”赵靖尧比了个禁声的手势,“你听得到沈吹烟房里的动静吗?”
“我听不到……”他又不是顺风耳,沈吹烟住的房间和赵靖尧的隔着一个他的房间,天号房空间很大隔音也很好,他耳力再好耶没办法隔空听声。
“那怎么办,如何判定他是否出去了?”赵靖尧抓耳挠腮。
“陛下到底要干什么,一定要背着沈庖长?”廖文哲十分不解,从早上起来这人就举止奇怪。
“朕要去……”说着仿佛怕有人听到似的招呼廖文哲凑近,“逛窑子。”
廖文哲仿佛被噎了一下,对着后宫莺莺燕燕都没见您有这兴致,怎么来了趟江南就开窍了?
“这就是您今天推迟一天启程的原因?”廖文哲问道。
“自是。”赵靖尧坚定地点了点头。
“后宫佳丽不足以让您满意么?”廖文哲扶额。
“朕觉得……”这事说出来,饶是缺心眼的皇上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朕现在亟待解决。”
好吧,既然您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身为臣子也没有阻止的道理。但廖文哲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为什么一定要背着沈庖长?”
“沈,沈吹烟年纪还太小,不能让他知道这些。这,这对他不好。”赵结巴胡诌的功力强大。
“沈庖长今年十八,娶妻纳妾都是正常之事,何来年纪小一说?”廖文哲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在撒谎,非常不给面子的无情拆穿。
赵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