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极清脆极响亮的一个耳光,而他也是愣住了。
“我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人!”她抬起手背,拼命抹着嘴唇,不顾鲜血淋漓的手掌在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夜展堂甩甩发热的头,仿佛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做出那样孟浪的举动。
他虽然,可也从不曾对女人做出霸王硬上弓的事情而今天似乎有些反常了。
那种热度,令一贯冷静的他几乎都不能自持。他的目光落到盏剩了大半杯葡萄酒的金杯上。
“我杀了你!”白淼自腰间抽出软剑,手一抖,软剑刚直如弦,冷凝如霜。
“听我说……”他侧身闪过第一剑。
“这世上的男人,都是见色忘义的混蛋!”白淼气极了,开始用汉话怒骂。
软剑对手上力道要求十分精准,剑的主人,亦要练好气息,才能密不可分,人剑合一。
而白淼此刻少有的气急败坏,加上胸口旧伤,连步子都紊乱起来。
接着是第二剑,力道却弱了许多。剑身不断震颤,不再像刚才那样凌厉。
夜展堂趁她气息凌乱间,上前两步一把捉住她右手,反手一扭,将其制住。
白淼闷不吭声,左手抓起岸上一把匕首,朝他手臂插去。
夜展堂眼明手快,手上力道一紧,似乎要将她手腕捏碎,而那把匕首就在他拽住她手腕并将其甩开时,斜斜的在他右臂上划出一个大口子。
“你这个疯女人!”他彻底怒了,将她按在虎皮毯子上,端起那杯喝剩的酒,捏开她嘴巴,全部灌了下去。
白淼剧烈的咳嗽起来,红色的液体从鼻腔中呛了出来,令她几乎窒息,可还是有很大一部分被流入了喉咙里。
她卧在虎皮毯子上,半弓着身子,无法呼吸的痛苦让她暂时放弃挣扎,拼命地喘着气。
暂时的宁静过后,半卧着白淼仰起头,黑如夜色的眼睛看了他一眼。
“怎么样?现在相信我说的了吧?”夜展堂一边用帕子抹着手上的血迹,一边说着。
只见她甫一张嘴,哇的一下,吐出一口血来。
刚才急怒攻心,加上旧伤在身,被灌了一口加了药的酒,她只觉得心底剧烈的翻腾着,恶心的感觉便不可抑制。
又连接吐了几口,才算清净了些。仰面倒在那里,像搁浅在海滩的鱼儿。
他俯下身去看她,发现她唇角还沾染着一丝血,脸色虽然苍白羸弱,但眼波在明亮的火光照射下,流转如黄昏波光潋滟的海面,心口微微起伏着,脸上泛起从未见过的迷惘神色,令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病态又凄艳的性感。
他知道是刚才那酒起了作用,可是看她虚弱的样子,立在那里,便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你口里说的赵弗,一定不是个好丈夫。”他反而在她身边坐下来,忽然伸出手,轻触她的面容,那真是个拗口的名字。
也许在这个时刻,他应该身体力行解决她的痛苦。
“走开。”白淼像被火烫了一下,迅速的往毯子内侧缩了一缩。
“谁都比不上赵弗……”她将头埋入膝盖,肩膀不住的发抖:“谁都比不上,再也找不到……弗哥哥,我好难过……”
后一句虽是用汉话喃喃自语,而前一句,夜展堂却是听明白了,脸色一下子有些难看,本来还想好好哄哄她……
“白淼。”
“你不要碰我……”白淼皱眉,甩开他的手,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趁着自己神智尚算清醒,更加向里面躲去:“快出去吧,求你了。”
夜展堂捉住她的脚踝,往身前扯去。白淼一面抓着毯子,一面用另一只脚踢他:“你要干什么,放手!”
脚下没有半分力气,身下的虎皮毯子被她抓得皱成一团,依然阻止不了身体向夜展堂那边滑去。
“你要敢碰我,我叫你不得好死……”白淼盯着他俯下的脸庞,从来没有对男人这种物种这样恐惧过。
一丝鲜血沿着她唇角流了下来,夜展堂暗暗不甘,原来这个女人为了控制药力,竟然将自己的舌头咬破了。
罗马刑法中有一项便是割舌,有些伤者往往会在流血过多之前就死去。
很简单,是痛死的,可见舌头的损伤的疼痛程度,比四肢更为剧烈。
而她居然为了保持贞洁,以这样自残的方式来拒绝自己。
他不需要用强迫的方式来维护自己男人的自尊总有一天,他要这个骄傲的女人跪在脚下,求自己要她。
夜展堂的愤怒让他酒醒了大半,而他的定力经过这些年的磨砺,远胜其他人,所以便转过脚步,直接向花园走去。
那里有着白色大理石堆砌的巨大水池,从台伯河上游引来的活水,常年不绝,清澈见底,泛着丝丝凉意,让整座府邸在夏天的都凉爽不少。
夜展堂走到水池,看了一眼怀里神色迷离的白淼,一把将她按了下去。
夜展堂放开手,白淼扶着立在池边的雕塑底座,浑身湿透,虽然狼狈,但眼神比刚才,亦是清亮了许多。
夜展堂见她周围的池水被染红,这才想起她胸口还有箭伤,万一感染了是件很危险的事。
“好些了?上来。”他伸手欲将她捞起来。
白淼站在水中,看了他一眼,却向水池更深处走去。
廊下沙漏无声地流淌,站在池边静如磐石的男人,直到脸上的水完全风干,都没有看到她浮出水面。
她该不会溺死在里面了吧?一想到这里,夜展堂按捺不住,转身喝令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