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媚儿盈盈倒身揖拜,道:“母亲,小女若日后行为有欠妥之处,乞赦万千罪过。”
慕容雪道:“孩儿不必如此谨慎,汝今已为吾展家之人,何来劳什子罪过。”
十媚儿叩头谢了恩。慕容雪道:“行礼罢。”
十思君唯唯诺诺,正要转身与十媚儿跪答高堂。忽抬头窥见大门外闪出一粉衣女子,悲泪如倾,红唇微抖。顿时身如筛栗,呆痴若木。
傧相道:“一拜天地。”
十媚儿闻诺,姗姗而拜。十思君似未察觉,浑然而立。
慕容雪眉头微蹙道:“君儿?”
十思君猛然转身跪伏在地,痛苦言道:“此时礼不能行,请恕孩子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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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雪嗔叱道:“为何?”
“母亲,儿与她......”十思君起身欲唤过那粉衣女子,却早不见踪迹,忙拨开人群追了出去。
十媚儿悲辱难当,扯下喜装,掩面含泪而奔。
慕容雪急唤道:“媚儿,媚儿。”
大厅内宾客面面相觑,一片哗然。
忽有人禀告:“夫人、十寨主,五老爷到。”
十卫城道:“有请。”
片刻,五卫海并一众人拥簇而入。
十卫城拱手道:“五弟,多谢捧场。”
五卫海道:“客气,客气。吾奉当今朝廷旨意,给慕容小姐及大哥贺送赐礼也。”
九卫池乜斜道:“鹰犬之物,休污吾耳目。”
旁有校尉道:“区区草寇,怎敢口出狂言?”
九卫池愤道:“此乃大宋土地,蛮夷滚了出去。”
那校尉道:“普天之下,莫非吾大元江山。何有亡国之锥?”
九卫池大怒,拔剑刺向校尉。忽眼前一花,闪出位银发老者,亦不知施滴什么手段,啪啪两掌,正中他心口。九卫池一声闷哼,向后飞出数丈,跌落香案,嘴角溢血,倒地不起。
十卫城怒喝道:“住手,山寨家事,不劳各位费心。若是讨杯喜酒,请一旁就坐畅饮。若是寻衅滋事,山寨上下,容不得尔等放肆。”
那老者桀桀大笑道:“老夫奉劝各位,认清时务,顺吾大元,否则鸡犬不留。”
一卫国道:“贼人,吾等岂是恐吓大的么?看招!”
那老者嗤之以鼻道:“萤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汝等都上来罢。”
一卫国、二卫家、三卫山、四卫河、六卫川、七卫民等轮枪舞刀,一拥前来,照老者劈头乱砍,乒乒乓乓,砍有七八十下。那老者耸立中间,似鬼魅般只顾躲闪。
四卫河道:“好老儿!真个的硬功夫!”
老者道:“将就看得过!你们也打得手困了,亦该老夫来耍耍。”
三卫山道:“废话少说,出手!”
那老者左手龙爪,右拳象拔状挥出,只听得噗噗数声。霎时间个个似折翅大鸟,坠地不起。
十卫城见势不妙,急吩咐八卫汉道:“汝速护慕容小姐走先,吾来断后。”
八卫汉点头,并几位喽啰,架起慕容雪径往后堂疾行。
校尉道:“斩草除根。”话毕,率数十兵尉,追将出来。
八卫汉等刚奔入树林,那校尉已近前围住。
慕容雪道:“八将军,毋须顾吾,速逃。”
八卫汉道:“宁死不弃,大小姐快走。”言未尽已体中数刀,惨死当场。
那校尉□□道:“大小姐虽芳华削减,却风韵犹存,在下来尝尝罢。”
慕容雪凄面垂泪,心无生念,咬牙撞向石岩。
说时迟那时快,有人影倏然而至,紧紧拽住。
慕容雪连唬带惧,微张双目瞧看,见来位妙龄女子,正拥扶自己低头观看,她嘤的一声昏死过去。
那女子拔出利刃,格挡挥舞。只听噹噹噹声响,校尉兵士武器纷纷断折。
校尉道:“碰上硬茬子了,兄弟们扯乎。”
女子见兵尉们四散逃窜,并不追赶,抿嘴呼啸一声。咴儿咴儿,自树林深处奔出匹红色骏马。她抱起慕容雪放置前鞍,上马飞驰而去。
天空靡靡下起雨来:漠漠浓云,蒙蒙黑雾。雷车轰轰,闪电灼灼。滚滚狂风,淙淙骤雨。好雨倾河倒海,蔽野迷空。檐前垂瀑布,窗外响玲珑。万户千门皆闭户,六街三市水流洪。东西河道条条满,南北溪湾处处通。槁苗得润,枯木回生。田畴麻麦盛,村堡豆粮升。客旅喜通贩卖,农夫爱尔耘耕。从今黍稷多条畅,自然稼穑得丰登。风调雨顺民安乐,海晏河清享太平。
却说那女子驭马驮住慕容雪,下了富春山,奔上大路。
骋有半日,见大江横阻,自言自语道:“该是此处了。”
便觅舟划水,又漂半日,船至江中孤岛,弃船背负慕容雪而行。
不久,来到岛内一座宅院。安置好慕容雪,便生火做饭。
慕容雪觉有一股温热之流顺喉直入腹内,恍恍醒来。问道:“吾在何处?”
女子道:“夫人,此乃东洲岛。”
慕容雪侧目观看,见女子正持汤匙,服喂热羹。欠身施礼道:“多谢姑娘搭救。”
那女子泪忽目衍,言道:“夫人不必客气。”
慕容雪忙道:“姑娘莫悲,有甚伤心之事可道与吾听。”
那女子起身退后,跪地叩头道:“在下欲向夫人讨教个迷惑。”
慕容雪道:“姑娘快快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