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女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程曦实在懒得听了,将这些侍妾挥退,但是独留了卫敏儿。
临出门时,几个侍妾还看着卫敏儿捂嘴偷笑,一副坐等好戏的模样,显然她们是误会了。
待外面脚步声渐远,程曦一甩疲态,冲卫敏儿招手让她到跟前来,卫敏儿有些发怔,起身上前屈腿行礼,不敢有半分逾越。
“快起来吧,人后不用和我这么些虚礼。”
程曦说着,起身将卫敏儿拉到身旁,卫敏儿有些惶恐,还有些不知所措,垂着眼不敢看她,半天才低声道:“妾身没有说过要做侧妃……”
原来卫敏儿也以为程曦听了刘侍妾的话,心里不舒服才将她留下的。
程曦笑了笑道:“我才不会信她们,倒是你,被她们说成那样,也不知道回两句嘴。”
卫敏儿稍稍放松了一些,无奈叹道:“妾身都已经习惯了,她们在太子妃面前还收敛了许多,平日里更难听的话,也都听过。”
程曦问道:“殿下可知这些?”
卫敏儿面露难堪,又垂下眼来。
程曦思忖了一会儿,道:“罢了,我在院子里待得也无聊,若是你白日里空闲,来寻我,不用理会她们。”
卫敏儿愣了一下,起身便要跪谢,程曦连忙将她拉住,二人又聊了一刻钟,卫敏儿走时,眼眶里隐隐泛着泪光。
程曦不禁唏嘘,想来卫敏儿入林枫益的宫,也是与她分不开关系的,她又怎能看着卫敏儿在东宫受欺负,所以程曦决定,在她临走前,帮卫敏儿一把。
第二日,林枫益下了朝后,程曦便主动寻去书房,二宝一听小勇子来报是太子妃,瞬间喜上眉梢,林枫益却板着脸冲外挥了挥手,言下之意便是不见。
程曦本是想做个容人大度的正室,可没想林枫益不给她机会,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却听到身后传来了开门声。
案几后林枫益面容冷冰冰,程曦心里凉飕飕。
“太子妃来所为何事?”林枫益声音没有半分情感。
程曦心里莫名一酸,顿了顿道:“回殿下,臣妾身子不适,有些事情心有余而力不足,这几日好生想过,便有个提议。”
林枫益看她了一眼,很快又将目光挪回到手中的书上。
见林枫益没有回话,程曦便将昨日王侍妾的那番话搬了出来,考虑到繁衍子嗣之事,她想求林枫益立位侧妃,与她一同服侍。
半晌无声,程曦耷拉着脑袋,悄悄抬起眼皮去看面前之人,这一看不禁打了个寒颤,林枫益正在冷冷地瞪着她,她连忙收回眼神,头埋得更低了。
就在程曦以为林枫益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林枫益才开口道:“那太子妃觉得谁合适?”
程曦暗暗松了口气,道:“臣妾觉得卫侍妾很不错,性子纯良,人又温和,还通晓音律,虽然家世不高,但好歹是陛下亲赐,封个侧妃也非不可。”
“侧妃?”一声冷笑后,林枫益合上手中的书,将二宝挥退,二宝临走时拼命给程曦使眼色,可程曦头埋得极深,根本没有看到。
望着眼前貌似谦卑的女人,林枫益挑眉道:“本宫不知你何时如此大方了,那干脆直接封她为太子妃如何?”
程曦颤了一下,缓缓抬起头,想看林枫益说这话时,是何表情,因为她没听出来林枫益方才的语气,是在说真,还是故意说反话。
惯会看人脸色的她,此时却看不出那微眯着眼,翘起一边唇角似笑非笑的林枫益,到底是何情绪。
林枫益与她四目相对,语气生硬道:“心有余而力不足?沈索吟,本宫看你根本没有心吧,或者说,是你的心根本就不在东宫。”
程曦慌忙避开他的冷眸,他定是又因她非处之事而动气了,连叫她的称呼都改变了,莫非他真的打算将自己废掉。
见程曦呆立在那里不言语,林枫益还以为她是默认了,直接拍案而起,怒道:“你真以为本宫不敢废你的位?”
程曦一个惊颤,连忙道:“一切凭殿下做住。”
林枫益觉得自己肝都要气炸了,他甚至觉得,老天是刻意派这个女人来到他身边,就是为把他活活气死。
他等她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盼到她肯低头寻他,可谁知,她竟是为了别的女人,难道他在她心里,一点位置都没有?
口口声声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转眼就要帮他立侧妃?更是对太子妃的身份毫不在乎,难道她心里只惦记着那个野男人?
想到那个野男人,林枫益太阳穴涨得生疼,肚子里的火气腾地一下冒了上来。
“房索吟!”林枫益一脚将身后的椅子蹬开。
程曦立即双膝落地,将整个身子都伏在了地上,她现在不求什么太子妃的身份,只盼着林枫益能念在二人过去的情份上,不要降罪于她,可林枫益直接又唤回了她的本姓,难不成他不想顾及沈家的颜面,要直接将自己赐死?
程曦顿时不寒而栗,整个身子肉眼可见的开始颤抖,一时忘了自己的身份,仓皇之下脱口而出:“奴婢知错了!殿下恕罪……”
二人皆是一怔,那暴怒的林枫益忽然哑声,程曦心里忐忑至极,微微抬起头,看到那双金边黑靴,伫立在原处了许久,才慢慢挪步至她面前。
又是良久,一声长长地叹息后,林枫益语调竟变得和缓起来:“你……”迟疑了一下,他继续道:“可否对我动过情?”
程曦瞬间怔住。
林枫益蹲下,轻轻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