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堡”的议事大厅中,聂云端坐其位。
一个头戴斗笠,身材瘦高的男子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进议事厅。
此人步履矫健,身上散发出浓重的气息,修为之高,令议事厅两旁的聂云亲卫,都为之侧目。
“你们先先下去吧。”
聂云对厅中的亲卫挥了挥手。
两列亲卫退下。
“封尘,你身为我聂家的下属,用我聂家的材料炼制成神兵,却卖到‘黑市’上,这么做可不太忠心啊。”
聂云很不满意地对那个头戴斗笠的“高人”说道。
“聂堡主,我希望你能搞清楚,我只是与你们江家合作,可不是给你江家打工。
我拿的也不是你江家的材料,那是我替你杀金镜应得的。”
“高人”说得毫不客气。
“可是你并没有杀死金镜。”
“你也没有按照约定,支付我足够的酬劳!”
……
沉默。
聂云:“算了,我找你来,也不是跟你计较算账的。替我做一件事吧,酬劳好说。”
……
▁▁▁▁▁▁
黑市,“粉藏楼”中的贵宾室内。
金镜见到了萧保平:“那个‘护心战甲’我暂时做不了了。”
“哦,为什么?”萧保平半开玩笑道,“我不在的时候,听说是你亲口答应我们小管事的。如今你反悔,他可是要哭的。”
“这不是重点,”金镜已经学会了萧保平的说话风格,“不但我暂时没有时间帮萧叔叔打造护甲,我还要请萧叔叔您帮我一个忙。”
“说吧。”萧保平看出金镜似乎没有心情开玩笑,神情便也开始肃然。
“我要萧叔叔您,把整个‘黑市’铸造神兵护甲用的材料都收集起来,并卖给金家。
这次算我求您。
以后,我会打造更好的护甲,保证让您赚十倍!——我走之前,劳烦您给我准备一颗‘三脑蛇胆丸’,我给‘粉藏楼’打造一副sān_jí的‘凝神护甲’。”
萧保平闻言,并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了金镜好久,而后才开口道:“你为什么要帮金家,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金家堡’少堡主。”
“金镜?”
“您居然知道我?”金镜颇有些意外。
以他一个“黑市”大哥的身份,知道“金家堡”不足为奇,但知道自己的名字——金镜倒还没有自恋到觉得自己已经扬名立万儿了。
“倒真像,你六岁那年,你父亲举办试炼大会时,我还见过你。”
萧保平看得金镜,有些出神儿地说道。
“这我倒不记得了。”金镜暗自提防着。
“你不是死了么?”
“……话说,您有多久没去金家了?”金镜脑袋上一缕黑线。
“这不是重点。既然你是金铁干的儿子,你的忙,我萧保平帮定了。”
“为什么?”
“你可知,我是谁?”
“……”
“你知道萧程平?”
“‘水浪山寨’寨主?”
“他是我的堂兄。”
“这……那您兄弟俩可真心不像。”
“他长得像我祖父,而我长得像我母亲——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父亲曾救过我的性命。正因如此,我堂兄才与你父亲交好。
说起来,他跟你父亲只是普通交情。
而我,却欠你父亲一条性命。
你说,你的忙,我该不该帮?”
金镜闻言,这才将自己两年以来的遭遇告诉了萧保平。
萧保平道:“那我帮你把‘金家堡’从江槐手中夺回来。”
“那倒不必。”金镜摇头道。
“怎么?”萧保平疑惑。
“因为这不是重点——我对‘金家堡’的管理没有任何兴趣。
平心而论,江槐虽然权力欲极强,但是‘金家堡’上下,他打理得确实不错。
我做的话,也不会比他更好。”
“你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外人,把你爹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给夺走?”
“我爹创立‘金家堡’,只是希望‘金家堡’的弟子都过得好一点。
现在,在江槐的带领下,他们过得并不比以前差,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那你想怎样?”
“这样……”
金镜如此这般地同他计划了一番。
▁▁▁▁▁▁
临走时,萧保平将准备好的“三脑蛇胆丸”递给金镜,金镜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都忙糊涂了,萧叔叔,麻烦您帮我把易崖申易兄弟找来,我要见他一见!”
“你见他做什么?”萧保平纳闷道,“你又受伤了?”
“没有。”
“那你找他做什么——对了!他要是给你推荐护甲你可别买昂!”
“……”金镜哭笑不得,我有那么蠢么?
金镜当然有不得不见的理由。
除了“零和拳套”的事情之外,如果不是易崖申的提醒,金镜又怎么可能在“金家堡”市集出事那天,贸然大打出手!
“这么跟爷说吧,天上的事儿知道一半儿,地上的事儿,就没有不知道的!”
“爷,这地上的事儿,可多了去了,您要听哪个呀?”
“爷,据我说知,‘炼兵界’可能要出大事儿了!”
“曹家您知道么?”
“曹家最近,进了一批假矿石!爷,您想啊,‘曹刘米蔡’是咱们‘全州帝国’炼兵业最大的供应商。这四家的货源,从来都是自己从矿山上采集。从来都是炼兵铺子从他们家里进货,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