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物的心是什么样的?”她目光有一瞬的发亮,看到了茯堤上神失望的脸之后,又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你也不知道。十四说的对,我们的确可怜。”
茯堤上神被这句“可怜”砸得有些木然,从没想过这话居然能从神鸦口中听到,一时有些震惊的缓不过来。
“令主,喜欢上了自己的徒儿。”
茯堤上神活了万年之久,阅历纵深,只有这一种可能才解释的通,所以连一个疑问的波澜都没有。
神鸦未置一词,留了个单薄的背影给她,径直往洞中走去。
茯堤上神皱着眉,一嗟三叹:“他命中该有此一劫,强留不住的,令主不如随他去吧。”
神鸦倏然顿住脚步,闷闷地出声:“我只知道,他若是死了,我便再也守不下去这永世孤寂的寒渊了。”
茯堤上神突然语塞,这一回,她再也没有多说什么了。
有些事情果然从一开始就注定好了,等到自己发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无药可解。
十四醒来时,思绪一片空白,有冰冰凉凉的液体滑落脸颊,他轻轻触碰感觉到了那股潮湿的热流,有一瞬间的怔愣,逐渐的目光变得茫然空洞。
“醒了?”
他顺着闻声看过去,见一个身着黑衣的女子正站在透光的地方,身形瘦削,只能看得清轮廓。
“你是谁?”他目光涣散,努力地眨了眨眼,不轻不重的问道。
那女子手拿一根乌黑发亮的钢杖,背于手后,渐渐走了过来:“十四不记得了吗?我是你师父。在寒渊深处救了你,以后我会教会你拥有无上法力,等你身成那天,我便放你走。”
她虽然走近了,但却用薄纱遮面,看不清真正的容貌,周身散发着一种具有十足压迫感的气息。
“我没有师父。”
“你只是忘了,以后会记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