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毕,随后一起到酒店餐饮区用过早点。许从一准备去会场,并给她请了一个美女导游。
不一会儿,门口进来一位大美女,正是昨天和他在一起的那个。不知怎么,心情瞬秒低沉。转身欲要避开,她却朝自己走过来,立刻明白这就是许从一所说的美女导游。
“你好,诗薇。我姓萧,单名一个颖字,你可以叫我颖姐或者英文名joy。”萧颖一边说一边伸出右手。那只手纤长白嫩,一看就是出身极好的千金小姐。
一瞬间好像福尔摩斯附身,单凭一只手脑补出许多信息。等回过神,人家纤纤玉手都要僵硬了,连忙回握并为自己的不礼貌而道歉。
萧颖问丛诗薇对成都的印象以及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她说无非就是那几处特别有名的,都看过了,哪也不想去。其实是不愿与萧颖同往,宁愿傻愣在一旁看看许从一。
她脾气真好,一直笑盈盈,“你真是他瞧上的。”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听不出是好是歹。丛诗薇琢磨着总归不是夸她,大概潜台词就是自己配不上许从一。那又怎样,才不稀罕配他呢。
萧颖也不再征求她什么意见,直接领着四处闲逛。每一条充满摩登气息的街道在萧颖眼里都是成都的一处坐标,她就像最博学的导游,给丛诗薇仔仔细细讲解着那些历史。
丛诗薇被她的渊博折服了,两人平心静气地谈论这座城市和他的人民,引申出许多其它话题,比如文明与发展,生活的闲适等等。
萧颖说她身上有一种很独特的小资情调,和成都挺相配。
丛诗薇傻乎乎地微笑一下,说:“我有一句极爱的诗,‘手倦抛书午梦长’,以舶来品小资来论显得不伦不类,说白了就是又懒又散,求精神多于求物质,求生活多于求社会。”
萧颖微微一笑,盯着她瞧了许久。丛诗薇两颊绯红,故作地四下看风景。腹诽自己天生爱红脸,否则别人看一下又怎样,扭扭妮妮不大气。虽知这种性子和现代男女极不相称,到底已成习惯,改不了。
“你有一双很漂亮很特别的眼睛,笑起来比人家珠光宝气还要光艳照人,难怪从一会爱上你,把你当作了他的小仙女。”
丛诗薇咬了一下嘴唇,对这种赞叹毫无认可,反而又紧张又不好意思。
萧颖不好再打趣,心中却羡慕极了这样的人儿。
两人聊得极为投缘,要是赶上建国以前,非得学那些闺中知己上香拜佛,立誓为干姐妹,一生互助,一世相亲。
谈话过后,丛诗薇惊讶于这样一位气质大美女已经嫁了人。按照现在的趋势,都市职场女性三十结婚也不算晚,萧颖仅仅大她三岁,才二十六。不管怎样之前那点毫无来由的敌意消失殆尽,整个人轻快不少,笑说她丈夫一定是个又好看又有能力的人。
萧颖唇边笑容明显僵凝,扯了扯嘴角,“傻姑娘,你还在用孩子的眼光看世界。有调查显示,五分之一的成人与不是自己伴侣或者配偶的人相爱,这意味着他们对第三者想入非非,婚姻的结合并非由于多么恩爱,反而出于现实考量。”
丛诗薇想要说点什么,又认为这种事不该安慰,且是私事,旁人万不该插嘴多舌。悄mī_mī地,一句话也不说。
萧颖又恢复嘴角那抹美丽温和的笑意,告诉她:“我先生姓蒋,是个生意人,住郊区别墅,改天请你到家做客。”
她应了一声。
“我跟从一是前年夏天认识的,那天夜晚下着好大的雨,他正跟人打群架,一对四,丝毫不落下风,又狠又绝,能把人看傻眼。”萧颖神情惘然,有点陷入回忆的味道。
丛诗薇不察,角度刁钻,埋怨说:“他为什么老爱跟人打架?一点也不好。”
“有时候人家惹事,不打也不行。”
“是么?我长这么大也鲜少遇见惹事的,还不是他自己不规矩,物以类聚,才招惹些混混流氓,我看他就是流氓。”
萧颖不喜此言。“你心中只有一个和平美好的世界,何曾睁眼看过大千世界?天地之间,在你之外,人生百态,众生疾苦,谁都有谁的活法,不是谁都有幸如你一样,快活无忧。”
丛诗薇还在气头上,没有理会她的话,忽然关切地问:“那他受伤了么?再能打,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他像角斗场斗士又像斯巴达勇士,顽强坚毅,几个壮汉比他块头大好多也吓得魂飞胆散,跑掉了,他站在雨中,血流不止,只听‘噗通’一声,整个人跌入雨水之中。”
丛诗薇双眼泛红。
“是你救了他,若不是你救他一定凶多吉少。”
“对,是我救了他,我把他带回家。身上小伤不说,腰窝向下那长长一刀实在划的不浅。”
“没送医院?那很危险。”
“我家有私人医生。”
“哦。”
“经过一整晚不眠不休的救治,终于保住了性命,不过下不了床,必须躺着,继续用药。此后每一天,我照料他,给他做饭,一起吃一起看电视,他很幼稚,竟然喜欢看动画片。”
“每一天?”丛诗薇很会抓重点,“你是说你每一天都陪着他?那有多少天?”
“你吃醋了?”
丛诗薇羞涩地红了脸,岔开话题:“不,你丈夫才会吃醋。”
“我那时还没有嫁给我先生。”
丛诗薇又囧了。转念又想孤男寡女长期共处一室,又是端茶送水又是上药,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