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樾神色一张一弛:“是吗?那应该是哥哥熟读的经书,恰巧跟傅公子碰在了一起吧。”
白袖无语地扯了扯嘴角。
段樾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惊乍道:“对了,徵儿,你听说丞相家的事了吗?”
“丞相家?”她挑眉。
段樾抱臂长叹:“唉,那丞相现在是一家疯子哟,据说他家的金库被人给盗了,留下个什么‘贪官无道,缴金充军’的字条,市井上有人说是被红都统带人给偷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丞相跟他夫人现在是疯了,刘沛洹前一晚被押进了大牢,有人说他是因为那个什么……对未来皇后心存歪念,我看八成还就是因为你。”
“……”
白袖听完忽觉头晕。
“哥,我有点困,回屋睡会儿。”
言罢起身朝房间走去。
“大清早的就犯困?”留下段樾一头雾水。
“小美人儿。”
她停下脚步,等着这声音的主人自己出现在她眼前。
眨眼间,眼前一团花哨的东西一晃,鬼祁冥稳稳当当站在她眼前。
她抱臂:“有屁快放。”
鬼祁冥嘴巴一噘:“哎呀,人家都要走了,你还这么绝情?”
她一怔:“你要走?”
“是啊。”他故作神秘地凑到她身边,“以前留在夷都,一是因为这里有意思,二是因为南荣奕那家伙下了血本要我守在你身边。”
白袖一滞,想不到他对自己死缠烂打是因为南荣奕?幸好她还没有胡思乱想得太过分……
“走是因为红释?”
“是啊,都快灭门了。”鬼祁冥挑眉,语气间轻描淡写,仿佛发生的事与他无关。
红释动作这么快?也对,他本就是个天资卓越的奇才,又深仇似渊……
她嫣然一笑:“那祝你好运。”
鬼祁冥沉了沉,突然哽声道:“如果我要被他杀了,你会出手救我吗?”
白袖愣了愣,似是没料到他突然这样问,沉寂在睫毛下的幽潭泛了一瞬粼粼波光,平息后决绝道:“不会。”
听到回答,鬼祁冥忽然低低地笑,笑得冗长而凄凉:“那便有缘再见吧。”
说罢转身拂袖,跃过墙头。
白袖在原地呆呆地站了许久,心倏忽间像涌起的潮汐一样起起落落,却又在瞬间跌于平静。她忽然自嘲,自己心是铁做的吧,正如过去那人总是揶揄她没心没肺。
好了,别庸人自扰了。她干涩地扯了扯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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