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场地下室。
“放开我!你们这群奴才!知道我是谁吗?!”她死命挣扎着,美丽的脸犹如摔碎的西瓜,狰狞,决戾。
两个人默默承受她张牙舞爪,推推搡搡,总算是将她推进了暗室。
门外走近一个穿着鲜红色衣服的年轻人,他目光淡淡,浑身散发着桀骜不驯而孤傲不羁的气息,他使了个眼色,那两人悄悄退下去。
“你——”她蓦然转身,苍白的手指指向他冷漠的脸庞,看清他后手指忽然颤了颤,脸上绽开一抹苦笑。
“怎么是你……”
他不说话。
她带着哭腔:“我的防卫措施里外重重,你居然还是进来了。”
他依旧沉默。
片刻后,她猛然扑上来,两只瘦弱的手攀住他,她目呲欲裂,泪珠涟涟。
“红释,你告诉我,你是喜欢我的对吧?你会救我的对吧?”
他蹙眉,厌恶地将她推开。
“你为什么不肯放过她?”
她鬓发凌乱,窈窕的身形在死寂的空气中无力地晃了晃:“呵,放过?你们何曾成全我?我又为何放过她?!”
她苦笑着,斑驳的泪痕挂在脸上,那么凄然。
“南荣奕不是很厉害吗?她的女人不也一样任我宰割。”
“现在换你任朕宰割了。”
南荣奕好整以暇地走近暗室,挺拔的身躯像一座冷冽的高山,冷若冰霜的神情让人不敢靠近。
“哟,南荣奕,你来啦?”她邪魅一笑,大红色的嘴唇鲜艳欲滴,却凄凉恐怖。
南荣奕淡淡地瞥她一眼,一丝狠戾在他眼眸中稍纵即逝,残烛在他周身镀上一层银白色的寒光。
“朕好像警告过你,有些人你最好不要碰!”
“哈哈哈……”她笑着向后倒去,“南荣奕,你不会以为什么事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吧?”
他转身,直视她厉声道:“朕不敢保证万事都运筹帷幄,但至少是朕在乎的人!”
“哈哈哈!”她仰头笑得猖獗,“你以为你在乎的人很在乎你吗?我告诉你,白袖!她跟红释以前是夫妻啊!哈哈哈……还有你父皇,他死的时候傅钰也在场呢!你要不要去下面问问他,看看他会不会唾骂你交了个如此真诚的朋友!看上如此美妙的女人!”
“嗖——”白芒划过,鲜红狂涌。
“你——”她美丽的双眸不可置信地睁大,唇瓣微微抖动,仿佛千言万语无法言说。
“为什么……”她哭着,泪痕纵横在凄美的脸庞上,片刻后,尘埃飞扬。
暗室里充斥着冰冷的温度,他们伫立良久,彼此都没有任何表情。
“这几天,你去了哪里?”良久后,红释启唇道。
南荣奕垂眸:“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至于是什么,恕难相告。”
一团肉色的物体,陨石一般掠过半空,重重砸在他脸上——
“办一件事!”
他上前,死死拽住他衣襟。
他目呲欲裂,脸色涨红:“究竟是什么事,让你弃她的生死于不顾!”
“红帮主,请住手!”陆楮上前厉喝道。
红释仿佛没有听见。
南荣奕挥手,陆楮欲言又止,在南荣奕冰冷的目光中离开暗室。
“朕说过会护她,就一定会做到,朕拥有这天下最大的权力,你有吗?朕弹指一瞬便可决定一个朝代的兴亡,天下百姓的福祉,你能吗?朕能给她这天下间但凡她想要的,你能给吗?红释,你连自己的门派都尚未复兴,倒来质问朕?”
“哼。”红释冷笑,“果然坐上那位子的人都会变得薄情寡义,瞧瞧你,一口一个‘朕’,多么面目可憎!”
言罢松手,愤然而去。
南荣奕苍白的脸上渐渐爬上正常的微红色,他深呼吸,拂袖,将此夜之事埋没在漆黑的夜里。
她再次醒来,阳光正好温柔地爬上窗棂,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袭来。
“秀儿姐,你醒啦?”小茶含笑道。
“嗯。”她坐起,浑身一股酸痛,她蹙了蹙眉。
“是有什么不舒服?”小茶关切地问。
她摇摇头。
这时门被推开,秦霂端着碗走进来。
“秦霂给你熬了粥。”小茶朝秦霂伸手,微微笑着,“给我吧。”
秦霂的小脸上染上一层红晕,他晕头转向地将碗递给小茶,又晕头转向地旋了出去,顺便撞了下柱子。
小茶莞尔,将粥一点点喂给白袖。
“他们呢?”白袖问道。
小茶替她擦去嘴角的残汁:“在外面,几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进来?”
也是。她点点头。
“他们可有受伤?”
“都好得很。”小茶无奈地笑笑,“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大夫说,那千年寒铁戾气太重,伤及了你的经脉,这几个月少动武。”
“知道了。”她笑着应道。
院子里。
傅钰看着棋局,抬眸道:“奕,你有心事。”
南荣奕回神,拂袖捻子。
“是么?大概是昨晚没休息好罢。”
傅钰轻笑,微一拂袖:“这还是你第一次对我说谎。”
南荣奕目光淡淡。
“奕,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傅钰苦涩地勾唇,“你父皇自杀时,我的确在场,并且,亲眼目睹。”
“我相信你。”他急急接话,目光凌厉而坚定,“若不是你,就没有如今的南荣奕。”
七年前,他的胸膛上贯穿了一把长而尖锐的利刃,失血大半,生命垂危,还掉进了冰窟里,在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