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间,云国,方阳,皇宫。
“落歌?”
这是两个深爱着同一个女人的男人,第一次见面。
神荼看着卫卿城的眼神,很是犀利,但是却不是很在意卫卿城和涂山仙夙站在一起,他缓缓走过来,什么话都没有说,就是过来将涂山仙夙拉进自己怀里。
涂山仙夙身体很轻盈,也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下,顺势就倒在了他怀里。
卫卿城看着神荼这熟练的动作,眉头紧蹙,“这位是......”
涂山仙夙支支吾吾,示意让神荼放开她,可是神荼却笑着并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妍儿,介绍一下吧。”
“我......”涂山仙夙有点不好意思,刚刚她还亲耳听到卫卿城的“请求”,现在又是如何?“落歌,我有些话,需要和他说清楚。”
“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现在你们说吧,我倒是无所谓。”
明知道自己不是这个意思,神荼就是故意的。
“妍儿?”卫卿城的语气变得有些充满不敢相信和质疑,“你,现在和他......”
神荼忽然抱得更紧了,原本他一想起当时为了竺梦弓,涂山仙夙委身为卫卿城披上嫁衣他就莫名来气,现在倒好,还追到这云国来了,“妍儿,你们之间除了一场没有完成的婚礼的羁绊之外,好像没有什么更加值得纪念的了,不是吗?”
“你怎么知道?!”卫卿城确实是吃惊的,也看着涂山仙夙。
涂山仙夙没有反驳他的话,但是却很平静地挣脱掉他的怀抱,也很平静地对卫卿城说道,“卿城,对不起,我和你之间,还是朋友,只是之前的事,我们都藏起来吧。”
“所以,你现在,确实对他......”卫卿城的痛心,不可用言语来形容,眼泪快要决堤,但是理性告诉他,现在已经没资格掉什么眼泪了。
“是,我已心有所属。”她回头看了一眼神荼。
而神荼就是在毫无硝烟之中,赢得了这场战争,他脸上挂着胜利的笑容,眼神里充斥着对卫卿城的不喜和自豪。
“好,好,这样也好,你有人照顾,也好,也好。”他的无奈,涂山仙夙和神荼都理解不了,毕竟现在三个人里,自己才是多余的那个。
“卿城,所以你以后就不要再为我做什么傻事了,你是将军,你还有责任在身上,为我,不值得。”
卫卿城看着和涂山仙夙站在一起,与她格外般配的神荼,不要提痛心二字,就是自己完完全全该放弃了,此番,也算是一个了结。
“偶尔,也来北国,看看我,可以吗?”
涂山仙夙笑着点头,“可以啊。”
神荼眉间一蹙,微微施法,涂山仙夙顿时感到困乏,神荼很自然地扶住她,在卫卿城面前把她拦腰抱起,“妍儿许是累了,卫将军请回吧。”说完头也不回地抱着她跨步远去。
“等等!”
神荼停下了脚步,侧脸看了一下,“还有何事?”
“替我好好照顾她,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神荼嗤笑一声,看着怀里这睡颜也惊艳的她,“我的女人,何须他人挂记?”他笑得潇洒,走得也潇洒,这是一个胜利者的背影,胜利者的姿态。
卫卿城在原地苦笑,输了,输得干干净净,他再怎么想都没有想到,这一趟来云国,会是他和涂山仙夙之间最后的了结。
抱着涂山仙夙一路回到她的寝宫,神荼都旁若无人,甚至好像都没人看得见他一样,他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掩好被子,她熟睡的模样,对神荼来说也是致命的,笑着抚着她的脸庞,肌肤基本是吹弹可破,无言之中,透着深深的爱意。
翌日清晨,当阳光直射她的床沿时,她也醒得有些茫然,昨晚是怎么睡下去的?怎么跑到这床上来的?完全空白。
忽然在床头,看到一沓纸张,涂山仙夙奇怪地拿起来看了两眼,方才醒悟,“落歌......”她笑得就像是外面的阳光,“这些证词,我要马上拿去给太后!”
整顿完自己,很期待地去了广淋宫。
“太后,这是我搜集来的,关于陈树焕的罪证!”涂山仙夙严肃地把东西递给太后。
太后也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接过来仔细端详了两眼,“你何时搜集的?”
“自有办法。”
太后看了看,不时地发出恨铁不成钢的感叹,“堂堂丞相之子,竟然如此仗势欺人?无恶不作?”
涂山仙夙学着凡人固有的手段,愣是屈膝跪下,“太后,其实牢中的秋姒,也被他玷污过,身为女儿之家,白白被糟蹋了清白,这可是比杀了她还要难受的事,太后,我绝不是会袒护恶人之人,秋家要是真是凶手,我也不会这么大费周章地要来宫里救他们。”
太后对涂山仙夙一直没有心防,也很喜欢她,所以看着她这样子,也不免疼惜了些,赶忙扶她起身,道,“哀家这就帮你,把他们无罪释放。”
“谢谢太后!”
“只是,他们得救了之后,你又......”
“自然是离开这里,宫妍不是这里的人,太后就算想强留,也没有用,相逢即是缘,我与太后之间,自然是忘年之交。”
太后虽然表示了不舍,但是也只能点点头,“也好,哀家看皇帝也是因为你貌美多留意了你,皇后不高兴,这样也破坏了皇宫里的太平。”
涂山仙夙也点了点头,“太后,我有一件事需要跟你说一下。”
“哦?”涂山仙夙附耳下去,在太后耳边不知道嘀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