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苏泽很赞同她的话,忽而弯唇笑了,笑得很是凉薄:“我本来也不想插手这些事情的,对于这些,也是没有什么兴趣的,打不打是他们的事情,可要说真的打了,那不失为一出好戏。”
傅悦君瞬间就明白了,他不止是对苏大帅怨恨,对整个苏家,也不曾有过半点好感,他私心里就是希望苏家跟其他军阀打起来。
最好来个鱼死网破。
而他这个被所有人当成是一个废物的人,就在不远处,悠闲地看着这一出好戏。
只有这样,才能平复他心里的一些委屈。
可是傅悦君又不能说他太自私,毕竟他的苦痛她也不曾经历过,没办法感同身受,但是他的这一番话,这一些心理,着实是欠妥。
她是军队里出来的人,是军人,是将帅,总觉得一个人再怎么怨恨,也不可拿国家去赌,国家不可亡。
当然,她也不会去和苏泽说这些爱国情怀,就如同她不能理解他的心情一样,苏泽同样不能够理解她身为将帅,身为军人的那种豪情壮志。
身份不同,想法自然就不同了。
“你一定是在想,我心胸过于狭隘,即便怨恨苏家,但也不能拿九州土地出气。”苏泽轻笑出声:“可是你不知道,我心里装着的,也是九州天下。”
他徐徐冷笑:“九州陷入了最危险的时刻,可是这一部分原因是归咎于外寇,难道这些军阀,就没有一点点责任吗?”
从清廷政权四分五裂开始,各地大小军阀便是拥兵自重,割据称雄,互相倾轧,互相兼并,各地屡遭兵燹战祸之害。
各派军阀为了战争的需要,凭借手中的权势,大肆搜刮民财,徇私枉法,加捐增税,预征钱粮,逼得农民典田当物,倾家荡产。
而一些军阀底下各大小将领,狼狈为奸、相互勾结,向农民强征硬派,巧取豪夺,从中大其财。
九州内地连年战乱,土匪横生,散兵游勇,兵祸匪患,纷至沓来,形成了兵匪不分的混乱局面,兵匪所到之处,打家劫舍,绑票勒赎,掠夺财物,甚至qiáng_jiān妇女、杀人放火之事,时有生。
加上天灾频仍,瘟疫流行,致使农村饿殍遍野,人民陷于水深火热之中。
日本人和那些联军当初侵略九州,的确给九州造成了不可计算的损失,但是后来,军阀都想占领九州,无视百姓疾苦,更是加剧了九州危亡的状态。
对于他说的这些,傅悦君也不否认:“你说的没错,但是,并不是所有军阀都是那个样子的,当年我阿爹占领襄京之时,未曾动过百姓的一草一木,军中物资全都是百姓自愿奉献,于我们而言,他们不止是九州人,也是我们的兄弟姐妹,是这个大家族的一份子,他们是认可我们的!”
当年带去襄京的将士不多,后来之所以扩大了范围,是因为襄京许多百姓都自愿参军,自愿披上那墨绿军装,成为一名军人。
对于这一切,她是感到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