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便到了中午,灯火有些暗了,她起身拿起桌子上的剪子,剪短了灯芯。
灯光跳跃了几下,光芒明亮了起来,她一抬头,手便顿住了。
男人换了一身便服,月牙白色的,往她的方向漫步走来。
昏昏沉沉的烛光下,男人的身影,如同披了星光,格外的清华无双,宁致雅尘。
傅悦君的眉目弯了弯,越发的温柔。
连她自己都未曾注意到。
靳霆枭手上端着一碗黑黢黢的东西,眉目温柔涟漪,温和的和她说:“已经替你把药熬好了。”
唐旻在他身后,把那些饭菜端了上来,然后摆了两双碗筷。
而后便退了下去。
傅悦君看了看冒着热气的精美菜肴,再看看碗中那类似毒药的东西。
果断地指了指桌子上的菜。
“我要先吃饭。”
那药太黑了,她看着就喝不下去。
他也毫不客气地拒绝她的要求:“不行,先喝药。”
“对身体好。”
他柔软温柔的笑着,在石桌前坐了下来,把药碗推到了她跟前。
男人修长的手指垂落下来,眸光温软,长长的睫毛如同扇坠儿,轻轻地煽动着。
姿态美好。
傅悦君要不是看了一眼那黑不拉几的东西,差点就被他这副样子给骗了。
她眯了眯眼眸,心生邪恶。
唇畔勾起。
娇滴滴地和他撒娇:“我不,我就要先吃饭。”
“……”
靳霆枭手一抖。
一股痒意忽然从心里横生出来,奇痒无比。
那感觉,真是挠心挠肺。
傅悦君不喜欢喝药,他是清楚的。
但是她的身体一向很好,也不会出现什么小病大病,这一次是个意外。
要是可以,他也不会硬逼着她喝药。
但是……
没办法。
“要我喂你?”靳霆枭邪魅的勾起唇角,幽幽地看着傅悦君,眼眸带笑,眼角笑意几乎能冲天而起,遮盖住了那一层狡黠。
“用嘴?”
那一把嗓音沙哑温柔,带着一丝诱哄。
傅悦君的心,狠狠地颤抖了一下。
“别,我自己喝。”
在靳霆枭的威逼利诱下,傅悦君只能端起药碗来,喝下了那碗黑得要死的药汁。
她本以为会苦得让她蹙眉掉眼泪,但是没想到,药流进嘴巴里之后,她好像感觉了一丝丝甜。
他放了蜂蜜?
果然,真的没有那么苦了。
傅悦君这辈子,什么都不怕。
唯独怕喝药。
她记得小的时候,不肯穿棉服,冻得直打喷嚏,大夫开了许多药,那药一煎出来,闻那味道,都觉得苦得不得了,看着都可怕。
更不要说让她喝进肚子里了。
然后阿爹和阿娘还有祖母,都会追着她,让她一定把那一碗药喝下去。
阿爹总是有很多办法来骗她喝药,而她往往也会上当。
那药,真是要苦到心肺里了。
所以,从那以后,傅悦君很宝贝自己的身子,再也不会惹出什么麻烦事来。
还有什么,比喝药还要痛苦的?
这一下子,靳霆枭逼着她喝了那么一大碗药,虽然不是特别苦,但是,傅悦君看他的眼神,还是有些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