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霆枭有些好笑的看着她:“良药苦口,又不是毒药。”
这小妮子,还是和以前没有半分变化。
傅悦君置气不理他。
对她来说,不管什么药,苦不苦,都跟毒药没什么区别。
她放下了药碗,把碗推得远远的。
要是有机会,她这辈子,都不要再看到这只碗了。
靳霆枭无奈宠溺的笑着,这个样子的傅悦君,他是第一次见到。
煞是可爱。
“喝完苦的,那便吃点甜的吧。”
男人夹了一块鱼放到了她的碗里,话语虽然听起来是调侃的意思,但是语气里的关切,却是真真切切的。
傅悦君有一种错感,他只有在面对她的时候,才是恒久的温柔。
“呃……”
傅悦君看了桌子一眼,有些错愕,“为什么这些菜都是我爱吃的?”
好像,他对她的每一种喜好,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靳霆枭用餐有个习惯,夹的第一口菜,必定是她喜欢的。
她最爱吃鱼。
她的母亲温静公主除了琴棋书画之外,也很擅长下厨。
经常会变着法子给她和父亲做好吃的。
后来母亲去世之后,她便再也吃不到母亲做的美味。
即便后院里的厨子厨艺也很好,但是她却很怀念母亲做的饭菜。
有母亲的味道。
但是后来的那些年,她一个人颠沛流离,看遍了时间的悲欢离合,便也不再奢求了。
靳霆枭没有回答她,只是笑着道:“尝尝味道怎么样吧。”
男人眸光灼灼,眸底充满了热切和温柔。
让她心里一热。
夹起了碗里的鱼肉,放进口中慢慢地嚼了起来。
只尝了一口。
傅悦君的眼眶便有些发热了。
那味道,太熟悉了。
其实母亲去世之后,她吃什么东西,都觉得索然无味,没有了那一股熟悉的味道。
但是现在吃了这一口鱼,她却觉得好像回到了多年前,在军营里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的肠胃不太好,吃不了太粗糙的东西,但是每每随着靳霆枭出去打仗,军营里的伙食都没有那么讲究的。
所以她吃不了那样的食物,靳霆枭一边说着她娇气矫情,一边又不得不亲自下厨,替她单独开小灶。
后来军营里的士兵都说,她和靳霆枭,伉俪情深!
当时是觉得有些可笑的。
可是现在,傅悦君却无比怀念那样的生活。
想来,那是她和他最美好的时候了。
“很好吃。”
她的嗓音有些沙哑,她吃的出来,这鱼,是他亲手做的。
那五年里,靳霆枭不知道为她做过多少次鱼。
变着花样的做。
傅悦君始终记得,这个顶天立地的七尺男儿,在那火烧烟熏的小厨房里,一边撩着袖子拿着锅铲做鱼,一边耍着毒舌,恶毒无比地说。
“你这么爱吃鱼,迟早有一天得死在鱼身上。”
在那一刻起,他的形象全无。
可是,也很让人感动不是?
听到傅悦君的肯定,男人的眸子立马便亮了起来。
笑得一双眼眸都弯成了天上的一弯弦月,逆着光而坐,身上如同洒满了漫天清冷月华。
说不出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