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霆枭站在那里看着宋忱,语气阴森:“寒衣节,不仅是她的生辰,还是她母亲的忌日。”
“呃……”宋忱愣了一下,也没办法继续没心没肺了,看了看几个人,“所以,我这是戳到她心窝子了,所以她才这么暴躁?”
秦执玉好没气地说:“你知道就好,麻烦你以后,能够多看看我们的眼色,你要是再这么冒冒失失的,迟早有一天她要剁了你!”
天知道她刚才有多怕,刚刚傅悦君那个脸色,阴沉得可怕,要不是死死地克制住,只怕就要把宋忱给生撕了。
“那你们不说,我怎么知道?”宋忱感到委屈,他刚刚是看到几个人脸色不对劲,可是他哪里知道傅悦君的母亲就是寒衣节那天去世的。
“说?”靳霆枭阴阳怪气地笑了,不怀好意地问:“只怕我们说了,便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了,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好吧好吧,都是我的错。”
宋忱也不敢再说什么了,手中的瓜子哗啦啦落了一桌子,在靳霆枭阴冷的眸光下,他没骨气再悠闲地磕着瓜子。
靳霆枭出去的时候,从朱雀长街路过,看见傅悦君在那里等着他,他连忙过去扶着她,蹙着眉忧心地问:“风这样大,你怎么不回府,吹坏了可怎么好?”
让她等了他这么久,是他的疏忽。
“我没事。”傅悦君摇了摇头,脸颊被风刮得有些红了,她把手往他怀里钻了钻,声音低沉:“得到消息,藤原浩已经从日本启程了。”
“阿霆。”
她抬头看着他,眼睛忽然就红了:“我不想他在寒衣节之前回到这里。”
母亲的忌日就在那天,她不想着江陵城有日本人,母亲最是不喜欢日本人的,所以,她不想惊扰了母亲的亡灵。
“好。”靳霆枭心疼不已,揉了揉她发红的脸颊,把她抱在怀里,“我会让他迟些日子回来,你莫要担心,一切都有我。”
让藤原浩扰了温静公主的魂灵,的确是大不敬。
傅悦君的心里这才好受了些,但是嗓子眼里如同被棉花给堵住了,说不出来一句话了。
寒衣节源于大周,又称‘冥阴节’,这一天,民间都特别注重祭奠先亡之人,谓之‘送寒衣’。
因为只有把衣服焚烧掉,化为一缕青烟,先亡之人才能收到,但大多都是摆放好完整的衣服,同样也能让先亡的人收到。
传说在这天夜里,会有地府来的鬼差亲自挨家挨户的捡拾这些衣服,再由这个鬼差带到地府,转交给城里的那些亡魂!
傅家早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切,傅奉天和傅凌城都从军营里回来了,老夫人就领着后院里的夫人姨娘小姐少爷们,去祠堂拜祭温静公主。
二夫人和三夫人跪在温静公主和富察氏先祖的灵前,上了三炷香后,两个女人对视了一眼,这一个眼神,里面蕴藏着太多太多的深意了。
“老祖宗,您别太难过了,逝者已矣,您也要顾念着自己的身子。”三夫人垂手去扶老夫人,老夫人跪在那里没有动。
白发送黑发人,老夫人心中的滋味,当真是不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