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死在了傅悦君手中,我岂能不替她报仇?”男人语调深沉,竟听不出一丝喜怒哀乐:“黄泉路上,我哪里有脸去见她?”
在他看来,为她报仇,是必然的事情。
她死得那般惨,若不替她报仇,那才是让她魂魄不宁。
“你自以为是的报仇,实在可笑!”段司衍摇头无奈地看着男人,有时候,把思想强加到另一个人身上,本来就不妥,更何况是一个死去的人。
这个男人,真是个疯子!
有谁会愿意看到自己心爱之人,为了所谓的报仇,把自己变成一个可怕的魔鬼?
段司衍顿时觉得这个男人也是无限悲哀,年少命运多舛,也痛失挚爱,而现在,为了报仇,苦心部署这么多年,可以将数万百姓的性命玩弄于鼓掌之上,实在是个彻头彻尾的魔鬼。
“你不必多说!”男人蹭地一下站了起来,身上散出冷厉阴鸷的气息来,声调阴冷,不容抗拒:“你若不愿意参与这件事,你大可置身事外,总之,靳霆枭必须死!”
说罢,便扬长而去。
段司衍愿不愿意他不在乎,他只在乎怎么样才让靳霆枭死,怎么样才能让傅悦君受到人间极痛,怎么样才能慰藉自己的心。
而且,就算段司衍不愿意,还有那个女人,一定会来找他的,她恨傅悦君,可不比他少。
有时候,可千万不要小看女人的嫉妒心,一旦成长起来,那就是参天大树,砍都砍不掉的那种,他很乐意见她们自相残杀。
江陵城内并没有烟馆,但是那些窑子虽然表面上是让人寻花问柳的,但是都会背地里进行黑暗内幕,如同一个巨大的地下欢场。
两个人从潜江回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召集那些没有被烟瘾坑害的战士,进入一家家青楼开始整顿,这会儿傅悦君已经换上了一身干练的长袍,长高高竖起,眉目冷冽。
她领着一众身穿铠甲的士兵,神色凛然地入了一家青楼。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鸨迎了上来,扭着腰讨好地问:“这位爷,您这是要做什么?可是我这楼里有什么人得罪您了?”
“给我搜!”
傅悦君看都不看老鸨,直接扬手冷断地下了命令,三个字,掷地有声,都是不容置喙的命令语气,让们都愣了一下。
“是。”士兵们得了命令,径直撞开老鸨就冲了进去,二话不说就上了楼搜了起来,楼上男女的惊恐声传了出来,而后便是一阵桌椅碰碰撞撞,翻箱倒柜的声音。
公子哥们见势不妙,想趁机从后院溜走来着,但是没想到青楼里的各个门都被士兵守了起来,便是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老鸨心里一阵慌乱,皱了眉头不悦地说:“官爷,我这可都是正当生意,都是经过官府准许的,您现在不分青红皂白,就进去搜,要是惊扰了我的客人,官爷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她背后有人,可不怕这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