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看到这,气不打一处来,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闷的慌,她们扭着身子走到了少年面前。
高傲的抬起脸,画着的浓妆都无法掩盖那些皱纹:“今天来学习,如何当好一个合格的仆人。”
“王爷起身时,你必须在一旁侯着,不管王爷在哪里,都要跟随,不准和王爷顶嘴!”
凤无离点头。
“听说你不识字,现在去写几个字,让我们看看!”
凤无离拿过一旁的纸笔,想起了上次抄写的女戒,将里面开头第一句写了下来。
嬷嬷接过她手中的纸,眉就皱了起来,顷刻间将纸给撕的稀巴烂,厉声道:“重写!你必须写的和书本上一模一样!”
凤无离微微的弯腰,打算捡起地上被撕碎的纸,却因为右腿疼痛,冷汗直冒。
她的手和腿都伤了。
嬷嬷狠狠地踹了她受伤的右脚,便将她踹到了一边,无视少年额头上的冷汗,唾弃道:“果真是个废物!”
凤无离挣扎着起来,手中还握着零碎的纸,牢牢的握着。
“给我抄!直到你字抄到跟书本上一模一样,现在去给我们拿些吃食过来!”
凤无离掩盖眼底的狠辣,转身去拿吃食。
系统能感觉到凤无离身上的煞气在增生,就好像会在沉默中爆发一样。
她是碍于君孤执,才一直忍受的。
这些人都是君孤执派来的。
凤无离端来糕点,放在石桌上,便打算拿起笔去抄写,一旁的嬷嬷冷哼一声,忽然眼睛似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来到了少年身边,直接篡紧她的手,从她袖口拿出了一条手帕。
“呦!质子这是开始做流氓了?随身携带这种东西,果然那些传闻是真的!”
凤无离见到秀云的那块手帕,这是她打算还给她的,一直没有机会,她冷声道:“还给我!”
“你说还就还?我还给你可是助纣为虐!”嬷嬷阴狠的笑道。
另一个嬷嬷走了过来,一举拿过手帕,放在手中瞧了瞧,在凤无离还没有发作之前,扭着腰肢,将手帕扔在了湖里。
她恶毒道:“这种东西在质子身上应该乘早销毁,免得有些人做些恶心人的事。”
岂料她方说完,便听到一阵水声,凤无离跳下去了!
嬷嬷倒是不在意,坐在凉亭的桌子上,开始粗鲁的吃凤无离刚才拿来的糕点。
凤无离找到手帕就赶紧爬了上来,方一上来,一身湿透,发丝贴在白皙的脸上,还滴着水珠,就像个落汤鸡一样,几个嬷嬷见到笑嘻嘻道:“看看这落魄的质子,果真是个小杂种!”
凤无离拧着手帕的手一顿,小杂种?
呵!
她的嘴角勾起,眼里如同藏着一只嗜血的魔鬼。
她记得因为她母亲早死,小时候很多人叫她小杂种,说是她母亲配不上父亲,之后她悟出了一个道理,说她杂种的人,都去死吧!
嬷嬷见凤无离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笑的更欢了,方想再说什么?却被一道阴影打乱,只见她们不过是几秒的功夫,纷纷被踹下了湖,在水里扑腾。
凤无离冷冷地看了她们一眼,转身离去,背脊挺得笔直,略有几分孤傲。
“凤无离!你!你回来!看我们不打死你!”
“我要杀了你!你这个贱人,野种!”
唾骂在后面不止,凤无离当做没听见,来到自己房间匆匆的带上她早已准备好的东西,翻墙离开。
没有丝毫犹豫。
既然这里容不下她,她也不当那颗老鼠屎,这般的憋屈活着,还不如去逍遥自在。
卖身契,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困住她?
一翻墙,她的脸上便换了一副容颜,这便是千面之术,那人教给她之后,她一直用这个来伪装隐藏。
……
君孤执窝在床榻上休息,周围起着淡淡的雾,他似神般俊美的容颜,因为身体的不舒适,而蹙起了眉,双目微阖。
这时林白走了进来,禀报道:“王爷,质子跑了!”
他如墨绿般森然的眼眸睁开,如同一只苏醒的野兽。
林白看着自家王爷眸子中的颜色,暗叹一声糟糕,王爷的病又重了。
“跑哪里去了?”声音阴沉。
“还未找到。”林白摇摇头,也不知道质子又要做什么妖,竟然跑了?
这天下也就质子一人不怕死。
“怎么回事?”君孤执明白,凤无离虽平时吊儿郎当的,但他不是一个没有缘由就跑的人。
他本以为将他晾上几天,凤无离就会偷偷去把牢房里几个被折磨半死的西凉人偷偷杀掉,毁尸灭迹,西凉皇子来贤王府为奴,这个消息传出去可不太好。
没料到他竟然半点风声都没有,今天更是直接跑,他是不想要自己的名声了?
“好像是发生了争执,质子将那几个嬷嬷都踹下了湖,之后跑了!”林白说到这里忍不住嘴角抽搐。
质子还是个火爆脾气!
君孤执慵懒的站了起来,瞥了他一眼:“去找!顺便将那几个嬷嬷带来。”
上次凤无离逃跑,他几乎是贴了满城的通缉令,花费了大量的人工,没有找到半个影子,还是梁迢迢运气好,恰好遇到,想起梁迢迢:“把世子也带上一起找!”
……
君孤执高坐在椅子上,几个嬷嬷瑟瑟发抖的在地下跪着,不敢放肆,直到头顶传来冷寒的嗓音:“为什么凤无离要跑?”
她们肩膀抖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