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些!慢些!”
从吕宋往福建的航线上,那些慢吞吞的福船上的水手们、大腹便便的商贾们,或是目瞪口呆,或是心惊肉跳的看着数条模样怪异,但是速度惊人的船只从自己身旁飞也似的掠过,船只掠起的浪花,翻涌着几乎溅到了福船的甲板上。爱玩爱看就来
这些福船是拿了特许状和出海贸易的关文到吕宋贩运稻米、粗糖、烟草等物回福建贩卖的,来得时节便见到了这几条船在海上往来驰骋,在吕宋也见到了这几条船在码头上补给休整,不想自己早出了整整两天,却仍旧被他们追上。
在商人们艳羡惊恐的目光之中,他们却不知道这看似风光的背后,这几条飞剪船上的水师遭了多大的罪。
几个新从水师学堂毕业的毛头小子明显是菜鸟,乍一经历如此高速度的航行,不由得有些脸色苍白,加之高速度带来的颠簸,将早晨的饭食、胃液乃至胆汁一并变成了给海中鱼虾、海鸟的食物。
为首的旗舰上主桅杆威风凛凛的飘扬着南粤军水师提督郑芝龙的帅旗。“提督大人!这船实在是太厉害了!”
站在舰首舵楼内的郑芝龙,眯缝起被海风吹的有些发红的眼睛,透过望远镜的镜头以旁边福船的航速作为参照物,揣测着、估算着眼前自己船队的速度。
“链绳可以收了!”
端详了一会,他对自己的航行速度,大概有了一个底数。低声命陈鹏传令下去,将用来测速的链绳收上来,他要对航速有一个充分的认识。
过了好一会,陈鹏才气呼呼的从舱外进来。
“这群家伙,笨手笨脚的!连个链绳也收的这么慢!要都是咱们的老弟兄在,这点事还用得着。。。。。。”
“闭嘴!说链绳的事!”
厦门之战后,郑芝龙的部下和那些投诚的海商部下。被南粤军水师收编之后送到水师学堂大营回炉了三个月,主要是教水手们识字,然后是培训各种南粤军中制度、军纪。完成了这个流程后,这些水手则是被水师学堂按照专业、技术水平等项从一到十编号。分成了十个大块。然后再分。便是郑芝龙本人,也很无奈的发现。就连自己的旗舰,这条守汉原先的座舰伏波号上,比较熟悉的也就是一个舰长陈鹏和自己的几十个亲兵了。
抱怨和不满也只能在心里,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流露。不过,久而久之。人们也就逐渐熟悉并且融合到了一起。不再区分什么原先郑芝龙团伙的,还是什么老南粤军水师的。福建人、广东人,阿拉干人、日本人、暹罗人,都在一条船上。按照老大的口令来操作这条名字是老名字,船却是新近出场下水的新船。
这船算得上是眼下南粤军技术实力和经济实力、科技水平的综合体现。
大于6:1的长宽比,长长而尖削的曲线剪刀型首柱,三座高度达到了船身长度四分之三的桅杆上,分作五层挂满了巨大的风帆,在顶桅上还挂有月亮帆和支索帆,在船两侧还有外伸帆桁,被称为翼帆杠,本来可以悬挂翼帆以增加航速,但是却因为水手们一时无法适应这高速行驶给他们带来的生理上和心理上的巨大冲击而不得不空旷的任凭海风高速从上面掠过。
曲线剪刀型首柱用极为善于高速奔跑的姿态,不停的将海面上涌来的波浪劈开,减小这些浪花带给船只的阻力,而因为曲线首柱将船体延伸,船首向外伸出的斜杠上也悬挂着几面三角帆。帆数的增加极大的提高了船只的动力,而被设计成最小阻力面的水下形状体,对减低阻力、提高航速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空心船首使船在浪中便于抬首,提高了它在浪中的航向稳定性。后体逐渐变廋的有倾度的水线十分协调地过渡到狭窄的圆尾,与优美的船首型式和谐地混成一体。
用带有些迷醉的神色看了一眼海面上这五条几乎一模一样的船只,郑芝龙在心中暗自慨叹一声,就算是当日厦门一战赢得是自己,只怕也会被南粤军的巨大优势给堆死。
儿子郑森在水师学堂读书,几乎每天都有信写给父亲,讲述自己的所见所闻,越是对南粤军这个集团有了深入的了解,便越觉得它的可怕。
就拿自己手中的这条伏波号而言,有专门的人设计外形,计算航速,如何为了速度增加风帆,减少阻力,为了达到最优的设计效果,便是老态龙钟的伽利略、沉迷于数学的笛卡尔等人也是一起上阵。
不像内地的官船设计那样,几个工匠在官员拿出来画的花里胡哨的图纸上修修改改,然后再根据自己脑子里的经验进行船板的制造、龙骨的打制,在船台上消耗几个月之后,进行繁琐复杂的装饰装修,将原本应该追求速度、运力和火力的船只,变成了一条移动起来慢吞吞的准船坞,装饰的倒是十分华丽,可是再华丽的船坞,到了海上不也是一个明显不过的靶子吗?
对于那几个金发碧眼的红毛夷人,郑芝龙起初也认为不过如此。除了铸造枪炮之外便只能做些计算之事,但是,当看到船厂里那一字排开列在船坞之中的五条眼看着成型的舰船,却令他大跌眼镜。当他知道这里的很大一部分功劳是笛卡尔先生之时。越发的不明就里了。
其实,说出了便是一文不值。
这是笛卡尔将自己的坐标系理论研究成果应用在了实际生产当中罢了。大家都在影剧院、体育场之类的地方找过自己的座位,只需要按照票面上标注的座位号便可以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