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卡尔将设计完成的飞剪船图纸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坐标,将每一个龙骨,每一块船板、每一个甲板都编著在这个坐标系内,同时计算好尺寸。
每一块船板、每一块甲板都有甲、乙、丙三个数据代表。三个数据所标定的位置就是这块板材在船上所在的位置。将这些标注着尺寸、厚度、木材质量要求的数据一一的进行公开的招标,向南中各地的木材商人收购合适的木料。你们只需要将我们需要的木材按照提供给你的尺寸加工出来运到我指定的交货地点便可以依照合同契约获得货价。
这样一来,原本需要长时间进行木材风干、分解、加工成合适尺寸的环节便不再出现在南粤军制造舰船的工序之内。工匠们只是需要按照图纸上标注的,将一块块巨大厚实的板材与用熟铁打制而成的龙骨相结合便可以。
这样做。可以最大程度的将一些技术含量低的环节和工序外包出去。而且不必担心泄密。任何一个合同都是经过几大情报部门和船厂联合审查过,不管怎么拼贴也不会暴露出船只的设计方案,最大限度的做到了保守秘密。
同时,根据这群数学家的建议,这五条飞剪船除了舰体采取了减低海水阻力的设计之外,舰体结构也做了重大改动,充分利用了三角形的稳定性。采取了三
角结构应力支撑法,这样一来,既节省了船舱内部的空间,也大幅度的降低了造价。
“这群红毛夷人当真是有些邪门!”郑芝龙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什么事情李守汉都要让这些人插一脚,但是不得不很服气的说一句。有了这些人,很多事情似乎变得很简单了。
“大人!航速统计出来了!”陈鹏很是兴奋。脸上甚至有些汗珠出来。
“到了多少?”
“十二海里!”
此言一出。顿时令水手们大为哗然。
同样是满载着货物,同这条飞剪船相比,福船的速度顶多是七海里。而郑芝龙们这五条船,除了有适应性训练的任务以外,更在船只的货舱之中装载了上万石的粗糖、烟草等物,准备运到福建等处交给隆盛行的商人们,这也是商号托他们代为贩运的一项业务。
这些经过粗加工的蔗糖,还有产自吕宋岛的上好烟草,按照南粤军的税收规定,都是要课以高额税收的。烟草,在地里采购的时候便要收百分之十七的增值税,还要在出场销售的时候收百分之四十的消费税,但是运到江南、中原等地却仍旧是供不应求。如此巨大的利益,自然令郑芝龙不得不多加小心些。
这也就是为何郑芝龙不敢将所有的风帆全数升起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就是这群水手,实在是太菜了。不过,扪心自问,郑芝龙也不曾遇到过在满载的情形之下依旧能够在水面上飞驰而过的船只。
“如此之船只,若是全数升起风帆,只运人不运那么多货物,便是从顺化王府往京城去一遭,只怕也是数日之内便可以往返。”
郑芝龙开始在心中仔细的盘算起来。
拜水师学堂开设的那些课程所赐,如今水师航行可以不按照参照物进行航行,也就是说,可以避开那些海岛,恢复到以星星所在位置等等因素,使用六分仪计算出自己所在位置的技术水平。
如果是用来运输货物,再将眼前这班水手彻底的历练出来,让他们不至于在面对在海上飞速行驶的时候被惊吓的手足无措嚎啕大哭,只怕这船的速度还能快些,至少可以达到福船的一倍以上。
郑芝龙并不知道,这样的船因为南粤军在南中地区多年的工业标准。完全可以形成流水线式的生产,只要他的水手能够迅速的培训出来,这样的船便要多少有多少。
以飞剪船作为快速部署、快速运输的主力舰船,以福船作为往内地大规模运输的船队,这样的梯次配备,是南粤军对于海上力量建设的共识。这样一来,几种舰船的各自优势都能够得到最大限度的发挥。
在厦门港交割了所运输货物的郑芝龙。正待要扬帆起锚,往顺化去,海面上却出现了郑芝豹的座船。
郑芝豹作为抚垦局的会办,专门负责福建、广东、广西、台湾沿海等处滩涂沼泽山林盐碱地的开发利用和各处的移民等事项。此次到厦门。也是为了赶在腊月二十八的时候去顺化参加南粤军在宁远伯府举办的年底尾牙活动。
也有南粤军的老人称这样的尾牙活动为年终总结表彰会。
数月不见,兄弟二人都感觉到了对方身上的变化。
但是一时却又不知道该当如何说起,于是乎,“芝豹,你上我的船便是,我的船快。你我兄弟一道去,正好路上可以说些话。”
“便依大哥。”
船舱之中。兄弟二人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这种由自己当家作主变成给别人打工的味道,也许只有他们自己才能慢慢的品味出来。
“芝豹,你此次到顺化,可曾有什么作为可以在尾牙上提起的?”半晌,郑芝龙才开口。他关心的是这些日子弟弟的工作成绩。既然已经在李守汉的旗帜下了,那么。要想在南粤军这个大团体里安身立命,让别人看得起郑家兄弟,就要拿出些真本事来说话。
郑芝豹也不多说话。示意手下人取过一口藤箱。藤箱之中整齐的摆放着四口小小的锡质小罐子。
“大哥,这就是我这一年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