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送我，回去么。”季有敌仍是低声说道，但尹妮已经听到了他声音下掩藏的颤抖。
“好。”这是今天尹妮对季有敌说的最后一个字，之后她骑马送季有敌会军港的路上，她都没有再跟他说一个字，他也没有跟她说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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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戈他那单薄的衬衫实在是不能阻挡住金城的寒冷了，为此，他在外面穿了一件棉袄，通红的手从口袋中搓出一根烟点着放在口中，刚才费了一番口舌说服小吴不让她跟出来，今天如果幸运的话，这一个月的案件就要有眉目了，眯着眼再狠狠吸了一口黑兰州，走了很长一段路，才来到那三个人跟他说的地方，这段路实在不好走，天冷了，地上的冰着实的滑脚，但所幸是到了啊。陈戈看了看眼前的废桥，这并不算城区，但小房子不少，高层建筑寥寥无几，是什么人居住的地方自然不用多说。
揉了揉通红的鼻子，吸了吸鼻涕，把手往口袋里一缩就往下走，那三个男人果然没有说错，下面赫然一个硕大的桥洞，桥洞外，许多人塞在岩石缝，简陋搭成的木匣子，蜷缩在一起，但陈戈是清楚的，北方的冬天并不好挨，来年开春，必定要死不少人，他们死了，也不可能有人来给他报案，直接把尸体扔掉就完了，一条条生命，就这样结束了。但是怎么办呢？谁能改变这种状况呢？又真的能改变么？这并不是陈戈了解的问题。
如果按照那三个男人的说法，那人应该就在桥洞里才对，陈戈往桥洞里走去，而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经看向了他，毕竟他一看，就是外人者，外来者在这个地方，总是敏感的。陈戈往桥洞里一看，照那三个男人所说，这里面本来只有他们三人住，但现在陈戈一看却有着不少人，因为桥洞本来就挺大的，或躺着，或蹲着，低着头，陈戈根本无法看到他们全部的脸，就算看到，也可能脏的无法识别。陈戈环视了一下，走到桥洞口一个看起来年龄不小的男人面前蹲下，掏出一根烟点着递过去，“老爷子，来一根。”
老头用满是污垢和冻疮的手结果烟来，并没有立刻放入口中，而是先放到鼻子前嗅了一嗅，再放入口中狠狠地吸了一口，陈戈并没有急着问，他静静等到他把烟吐完才开口问道；“老爷子，问你个事，一个月前这里是不是来了一个人，手上还带了把枪？”
老头并没有回话，而是继续抽了下一口烟，微微仰起头，把烟吐了出来，虽然胡须和污垢遮住了他的脸，但陈戈从他的眼睛能看出他在享受，享受这一根烟，等一下，眼睛，陈戈刚想站起身来，却发现已经没办法了，脑门处，冰凉的东西顶了上去，
“你是在，找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