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常的代号,这一天沈砚白成为了真正拥有者。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沉甸甸的荣誉,同时也是沉甸甸的使命,接下来的日子里,黑无常将会成为侵略者的噩梦。
为了这个计划,绍处长可谓是下足了功夫,做足了努力,最终沈砚白通过了检验,她也接受了任命。而虾子的去留如何安排呢,绍处长当然是要考虑的,物尽其用、人尽其才,虾子的身手、经验,用于执行具体的锄奸任务没有问题。绍处长找虾子谈话,是要安排他去安徽的军统站,没想到虾子当面拒绝。
绍处长的办公室里,虾子说:“我不去安徽,我要去南京。”
绍处长当然明白虾子为什么要去南京,无非就是便于为船长报仇,“你的想法没错,我能理解,不过,你去南京不合适。”
虾子有点激动,他直接抢过话来,“怎么不合适,我不怕死,船长的事情我不办好,我没脸干其他的。”
绍处长皱了皱眉头,说:“难道你不知道吗!南京正在通缉你,包括整个苏南,你的照片随处可见,南京的特高课,还有21号里的小特务,谁没有见过你的照片,你去了就是送死,不要以为不怕死就没什么大不了,南京不止你一个军统,你的冲动就有可能暴露整个组织,你去了被抓,是,你没问题,可日本人会顺藤摸瓜,你想过其他人的安全吗?”
听到绍处长这么说,虾子不但没有冷静,反而更加冲动,因为身上没有带任何刀具,所以眼皮子底下的茶杯就成了一个好的工具,只见他抓起茶杯,直接砸到了地面上,这动静着实吓了绍处长一跳,而办公室外的下属也听到了动静,秘书立刻就撞门闯了进来。
“你要干什么?”绍处长喝道。
只见虾子捡起一片大一些的碎瓷片,手指紧捏着就往脸上放。
门口的秘书掏出配枪,也喝道:“别乱动!”
绍处长大致已经明白虾子的意图,于是对秘书挥挥手,秘书收了枪,离开了办公室,并随手关上门。
虾子说:“我花了这张脸,行不行,让我去南京。”
绍处长说:“毁容!那你更不能去了,一个长相极其特殊的人,能做特工吗,这还用我教你?你不就是想为船长报仇吗,这我都是有考虑的,为什么调你去安徽,也就是离南京近一些,一旦时机成熟,南京需要锄奸的杀手,你就是最佳人选,懂了吗?”
经过一番劝解说明,虾子也意识到自己无力改变绍处长的决定,不过,绍处长也额外给了他一个任务,当然这也算是与船长有关联,那就是作为教官,对沈砚白进行业务上的指导。
沈砚白接受了任命,现在可以设想一下将来面临的艰险,作为一个特工,沈砚白显然是没有经验的,更谈不上什么经历了。之前的体能考核当然是基础中的基础,杀猪则更不是为了看谁的笑话,现在看,目的是为了正视真实的血腥,显然这只是一个心理上的过渡,为的是下面更加真实、更为直观地去体会血腥,体会一个特工所应该有的心理承受厚度。
第四天上午还是体能训练,下午就大不一样了,老金和沈砚白又穿上了白大褂,口罩的一条腿也挂在了耳朵上,轿车开进一个山凹里,沈砚白看到了,这应该是个刑场。
一并排五个木桩,绑着五个人,嘴也被绳子勒得结实,每个人胸前都挂了写有名字的大牌子。奇怪的是,沈砚白并没有看见荷枪实弹的执行人,只是较远的外围有许多士兵把守。
还没有下车就看见了绍处长,他手里还拿着一个文件袋。车刚刚停稳,绍处长就钻进轿车后座,从文件袋里取出了几张公文,递给前座上的沈砚白。
绍处长说:“这都是死刑犯,恶贯满盈啊,你的任务就是结束他们的罪恶,你要明白,作为一个特工,你必须直视死亡,今后你可能就会遇到某个日特,这个人有可能会发现你的身份,这种情况下,又是你和这个人单独在一起,那么你应该毫不犹豫地灭了他的口,不管什么方式,总之你要处理掉他,对于正常人来说,这个心理上是个砍儿,今天你就杀了这五个死刑犯,没什么难的,这个材料你自己看,这些人是不是早就该死。”
沈砚白没有作声,只是默默翻看了这五份枪决令。杀人、抢劫、强暴的恶徒、恶匪,如何找得到宽恕的理由。
“准备好了吗?”绍处长催促道。
老金则从腰间取出一把m1911,递到了沈砚白的面前,“拿着。”
沈砚白没有作声,她把枪决令交还给后座上的绍处长,随后接过老金的手枪。戴好口罩,与老金一起走下轿车,而绍处长则没有出来,但他的目光显然跟着沈砚白一起走了。
老金边走边说,“这些人早就该死,他们还不如你昨天杀的那两头猪,你不用紧张,直接干掉,了事,我跟你说,今天也是任务,有要求的,枪里一共就五发子弹,五个人,一枪一个,如果有一个没死透,你得徒手掐死他,你要想到,如果这是战场,你不打死敌人,哪怕他还有一口气,很可能就会打你的黑枪,最后谁先死,就不一定了。”
沈砚白点了点头,并立刻将手枪保险打开。
囚犯的嘴已经被封死,他们无力作最后的人生忏悔,只是眼神各不一样,不管是绝望也好,恐惧也罢,沈砚白没有任何解读的念头,她只是想早一点结束,早一点离开这里。
离死刑犯还有三四米的距离,沈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