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还在闹,太阳在头顶发着热量,底下人声喧哗,谁也不让谁。
张生安得令,下意识的要去执行,突然脚步又退回来难以置信的问祈茵:“小老板,你确定你说的是绑而不是赶吗?”
祈茵眨了两下眼睛:“没错啊,绑起来啊。”
张生安这时候倒是真犯难了:“这…都是乡村邻里的,不太好吧…”
虽然他不住这里,但是祈茵一家住啊,万一到时候哪个怀恨在心打击报复,那可是给自己留下隐患了。
他建议:“要不咱意思意思,将他们吓唬回去得了?”
“不用意思了,就绑。”祈茵不容置疑。
灵绣阁愿意做慈善,但不代表它软弱,蹬鼻子上脸这事纵容一次就够,还有第二次,想都别想。
而且,她还得借用他们将背后的黑手给揪一揪。
张生安见劝不过,只能砸两下嘴,拿手机打电话喊人去了。
没多会儿,两辆黑色保姆车停在村口,乌压压的下来一堆黑衣服壮汉。张生安过去吩咐几句,这群人便立马将那群扛锄头的村民给围住。
专业闹事和临时组织一对比起来力量悬殊显露无疑,原先还气焰嚣张的村民们一看灵绣阁也来人了,立刻屁都不敢放。
十几个村民被黑衣服壮汉给齐刷刷弄到灵绣阁的大门前。
祈茵倒也不亏待他们,每人给准备了椅子,旁边还放上饮料。张生安叫来的人在外圈围着,没一个能跑得掉。
祈茵站在他们的面前,手背在身后。
以往她出现在别人眼里形象大多乖巧随和,但今天却是故意加了威严,村民们也被唬得不行,只敢静静看,没人敢发声让她放人。
祈茵指指地上的饮料:“各位大哥,来闹那么久了,先喝口水我们再接着谈?”
人群中听了祈茵的话,还真有人呆呆的拿起水来喝。当然,有的脖子也硬,明明满头大汗口水也咽了好几回,就是撑着不去碰旁边的水。
祈茵留意观察了那几个没喝的,半会儿,收回目光轻飘飘的说:“你们是嫌灵绣阁给的补偿金不够,想让灵绣阁加价?”
那几个没喝水的其中一个率先喊:“没错!别人卖地得的钱可比我们多多了,你们灵绣阁赶紧把剩下的钱给还给我们!”
祈茵看向他,男人虽然也是一身普通农户装扮,脸抹灰,头上戴顶草帽,但是脚下那双蹭亮的的皮鞋却将他真实身份出卖无疑。
她淡淡勾出一个笑:“请问这位大哥,你的地是哪一块?”
喊话的人眼神躲躲闪闪,挠着下巴含含糊糊的回答就不远处那点地儿,说他是替她表哥过来收钱的。
祈茵听着,挑了下眉,点头,并未做任何表态。移开目光的时候,余光瞥见他擦了把额头的汗。
祈茵继续问:“那么,你们这回又想灵绣阁贴多少补偿金给你们?”
一下没人说话,村民们都是脑子一热就跟着过来闹的,具体多少钱没人想好。
过半会儿,人堆里那几个没喝水的男人脑袋转动,互相对视几秒,似乎商量好了什么东西,随后其中一个开口。
“我们说多少你都给吗?还是你们灵绣阁是想以此拖时间,好让施工队照常动工,等路全部修好了才放我们出去!”
大伙儿听自己可能被一直关着,原本默然的人开始有些躁动,纷纷抬手指向祈茵,互相议论说怎么平日里看起来挺心善一小姑娘,怎么如此狠心,为了点钱就要将他们关起来云云。
祈茵冷眼听着,环视人堆一圈。
真正躁动指着她骂的人身边的水都是空一半的,而那几个未动过饮料的,表面上虽然也跟着喊,眼底却懒懒散散,显然面上的职责全是呼和着气氛应付了事。
看来和她想得差不多。偷换概念颠倒黑白,擅于心计,又涉及房地产。
祈茵笑了笑,背后搞鬼的人,十有是那人没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