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将龙井茶端上来，秦蔓接过放在了她面前一杯。
“你先别着急，方司铭在官场的人脉挺广的，估计会有人出面帮忙。”
“不会的，”阮凉晨摇了摇头，“这是个死局。”
解不开的死局。
别的事就算了，或许真的会有人出来保他，但丢了军火，还是这么大一批，那就是方司铭失职。
众人躲避还来不及，这个时候，谁还愿意跟他扯上关系？
秦蔓只是知道个大概，也不清楚具体，详细问了声，“那如果追不回来这批军火，他会怎样？”
“判刑。”阮凉晨握住杯子，茶是热的，温度烫手，“至于判刑结果，就看他这些年立下的功能抵消多少。”
而且，墙倒众人推，估计同僚也不会放过他。
梁副局跟他一向不对盘，方司铭一倒，那正局的位子十有就是他的了。
……
阮凉晨从茶楼离开后，给方司铭的秘书打了个电话。
他那边似乎是有些忙，响了好几声才接起来，声音还有些沉重，“阮小姐。”
阮凉晨迫不及待的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方局这次摊上的麻烦很大，军火追回来或许还好解决，追不回来，那他就得把所有的罪担下来。”秘书说着，叹了口气，“人人都知道是郁北城给他设的圈套，但没有证据，也没人能拿他怎么样。”
担忧一层层的从心里波及而来，她声音有些沙哑，“他回来了吗？”
“回来了，刚到市局。”秘书回答说，“我们派了一些警力去盯着郁北城，看能不能抓住他和下家联络的机会。”
阮凉晨握紧电话，“那现在有发现吗？”
“还没有……他那么狡猾，方局也没办法，虽然知道可能性不大，但总不能坐以待毙。”
挂了电话后，阮凉晨回了局子。
刚进去就跟许长风撞了个正着，他看她一眼，目光有些躲闪。
显然，也是知情的。
阮凉晨没跟他绕弯子，直接问道，“事情有进展没有？”
许长风有些意外，“你知道了？”
她点点头。
许长风叹了口气，没有再瞒着她，“没有进展，我们把消息压下来了，尽可能先维护住方局的声誉，但情况不太好，军火能找回来的可能性很小。”
军火出去了就难找了，只有二次交易，才能有迹可循。
但这也意味着，方司铭的前程是真的毁了。
阮凉晨没有多问，匆忙进了办公室。
方司铭正坐在椅子上，双手捧住脸，一声不吭。
明媚的阳光照进来，却驱散不了他身上的颓废和阴郁。
即便他经历过大大小小很多动荡，连鬼门关都闯过，但这次出的事太大了，他不可能不慌。
阮凉晨走进去，轻轻喊了他一声。
方司铭听到她的声音，双肩轻轻耸动了下，没有回头，“有人告诉你了？”
“嗯。”
秘书给他送了杯茶进来，茶香溢满整个办公室，却无法让人的心沉静。
他面朝方司铭微微躬着身，“方局，报告已经发到省厅那边了，陈厅长压下了这件事，说是给您一周时间，让您找回这批军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