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他没再继续说下去。
谁都知道,后面那句没说出来的是什么。
找回来好说,找不回来,这个市局局长必定要亲自进去蹲了。
方司铭缓缓揉着太阳穴,“那批军火统共多少?”
“三种型号,总数是二百六十支。”
这批军火要是郁北城自己用,事情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但他要是弄到黑市上贩卖,那问题就严重了。
方司铭气得胸膛不住起伏,“让那晚临检的人去查,查到底运到哪儿去了!”
秘书头垂的更低,“据说是往老挝那边去了,但是不知道有没有出境,也有可能半道就卖了。”
方司铭放下手,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那就给国防边境的人打电话,让他们给我不顾一切的阻拦下来!”
他额头上青筋暴起,神情狰狞。
阮凉晨摇摇头,“出境的可能性不大,他不会傻到让我们猜到他的想法,他这么做,应该是混淆视线。”
这样,他们误以为他会出境,就会盯着老挝的边防。
但实际上半路就出手了,他们还是找不回来。
方司铭从抽屉里翻出张地图,指了指上面一个位置,“这条线横跨金三角,出手的可能性最大。”
秘书看了一眼,“方局,我们能想到的,郁北城会想不到吗?”
方司铭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
他一把扫落办公桌上的东西,资料散了一地,茶杯也摔成了碎片。
秘书见状,无声无息的退出去,只剩两人在里面。
办公室内骤然安静下来,阮凉晨站在他身后,隔着椅子,轻轻抱住他,“我现在该做什么?”
事情太棘手,她手里实权不大,也帮不了太多忙。
方司铭胸膛起伏得越发厉害,仿佛在极力隐忍自己的情绪。
她能感觉到,他的每一口呼吸都很艰难。
男人闭了闭眼,“你也先出去,我自己想想。”
他一边说着一边去掰她的手,阮凉晨却始终没松开。
他气息不稳有些烦躁,“听话。”
她态度固执,“我想陪着你。”
方司铭知道她的脾气,手里的力道渐渐减小,没再赶她。
他握紧她的手腕,力道大的像是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骨子里。
过了会儿,阮凉晨拉过张椅子,在他身边坐下来。
方司铭抬起手轻抚着她的发丝,沿着她的眉眼,下滑到脖颈。
那儿有被碎片扎出的伤口,他指尖轻轻摩挲着,眼里有疼惜溢出来,“还疼不疼?”
阮凉晨摇摇头,“已经没事了。”
他收回手,神色平静的说,“要是我真的出事,你不要掺和进来,别人问起来,你就说你跟我没有关系。”
阮凉晨眼里酸涩难止,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喘不过气来。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根针,刺的她骨头生疼。
没多久后,秘书重新敲响门。
方司铭回了声“进”。
他打开门,站在门口汇报了声,“方局,军火现在已经从各市的监控下消失了,除非郁北城亲自交出来,不然我们找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