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
见邱玉柱被压迫得一跪,台上泗水门的弟子们顿时目眦欲裂,欲要冲下台去。
泗水门的最后方,一名浓眉壮汉面色阴沉,喝道:“都给老子坐下!!”
众人咬牙切齿,不甘地压制住自己的双腿,撇过脸去。
场中,邱玉柱被压制地跪下时,他的精神已是变得恍惚。
可当他的耳畔边传来师兄弟的怒吼声时,他失神的双眸中出现了星点微亮,顷刻间迅速扩散而开。
下一刻,目光灼灼。邱玉柱本要松软下的臂膀,猛地发力。
“泗水枪法……背水式!”
邱玉柱沉然一喝,发麻的小腿竟是一提,提枪向上一顶,惊得白川面色瞬变。
“枪如龙,一枪荡残云!”
断然猛喝,邱玉柱身形一侧,抽出花枪,肩上顿时被大枪砸住,而他奋不顾身,枪尖凝聚罡风,朔向白川。
背水一战,风卷残云。
枪锋所过,气流急散,呼啸摩擦声下,邱玉柱猛咬血牙,一枪直穿,欲要钉穿白川头颅。
然而,白川已是见状抽身,大枪横前,欲要一挡。
噗!
一声刺入血肉声下,花枪直入白川左肩。后者闷哼,咬牙一挺,右手大枪一甩,枪杆砸在邱玉柱身侧。
嘭!
花枪脱手,邱玉柱被沉重的力道扫得横飞出去,落地后连滚数圈。
“呼……呼……”
生死惊魂,白川面上冷汗遍布。
看了一眼似入昏迷的邱玉柱,他收起大枪,抓住花枪枪柄,缓缓拔出。
血流如注,顿时白川的左面衣袍皆是染血。
步云思见胜负已分,迅速上前,先是检查了邱玉柱的伤势,见只是皮外伤加些内创,并无大碍,便快步来到捂着流淌着血的白川身前。
泗水门的弟子已是有人迅速下台,去接应邱玉柱,顺带从白川那拾过那杆枪锋染血的花枪。
云阳学宫方面,亦有一人下来,面色沉郁地走到步云思和白川身旁。
白川见到来者,感动道:“凌师兄……”
凌氏凌云,一袭紫髻长发,相貌俊魅,是沧南儒门富有盛名的天才。
凌云止手,沉眉看了一眼白川左肩那触目惊心的伤口,面向步云思,拱手问道:“法师,我师弟情况如何。”
“阿弥陀佛……”步云思低鸣作礼,回道:“左肩几近洞穿,如若不早点进行救治,恐怕会落下残疾。”
“废了?怎么可能……”
白川瞪目,难以置信。
可左手那无力的感觉,却又不得不让他信服。
凌云蹙眉,沉然道:“法师的意思是早点医治,就可以了?”
“然也,善哉。”步云思点头,道:“不过,疗养过后,白施短时间内最好不再习武动枪,恐会复发。现在,还请云施主带他去疗伤吧。如有需要,雷音寺亦有医道佛手,可让白施主随小僧去大师面前。”
凌云闻言,躬身作揖:“那就多谢法师了,还请雷音寺的大师帮忙救治下我师弟。”
白川呐然:“凌师兄……”
步云思点头,侧身一请:“白施主,请随小僧来。”
凌云拍了拍白川右肩,叹了口气,调侃道:“白师弟啊,你该收起那无谓的傲慢了,真庆幸那一枪没将你整个臂膀卸喽。”
“啊哈哈……”白川苦笑,道:“我没想到啊,泗水门的枪法居然这么厉害……师兄,多谢你的关心,那我便先去一趟雷音寺那边了。”
凌云颔首:“嗯,去吧,注意礼数,可别得罪了大师们。”
步云思带着白川去到雷音寺的看席,解释一番后,便又来到台下武决之地。
凌云,自是在白川跟着步云思离去时便回到云阳学宫座处。
白川与邱玉柱之战,着实是让众人大开眼界,见识了大枪之霸道以及花枪的反制能力。
抛却啧啧赞叹的武林游侠及普通百姓,众门派中,也是议论芸芸。
逍遥门处,杨烈云啧叹道:“这邱玉柱厉害啊!背水一战,豁命一击。那锋芒毕露的一枪,换做是我,怕也挨不住啊……是个真爷们。”
“哟,你小子也会服人?”郑魁嫌弃道。
杨烈云面一黑,骂道:“我靠,老子称赞别人关你个猴头什么事儿?”
张仁闫夹在两人之间,畏畏缩缩,瑟瑟发抖,苦不堪言。
无关谩骂,何冲面色阴郁,道:“云阳学宫这么早便派人参入灵虚论武,意在何处啊?”
“哈,这事儿嘛,挺简单就能知道。”棠无欲一笑,指了指云阳学宫座处,那边儿偶尔便有人面色不善地看向这边,他道:“不过是想以强力的姿态击败别人,然后寻衅我们。哈,估计他们也没料到,那邱玉柱的豁命一击,竟然会将他们派出的大将反伤成如此严重。”
何冲顺着看了一眼,心中明了,亦是一笑:“那一枪刺入白川肩部,依我看来,这半个月的灵虚论武,他是没有机会再上场了。泗水门的泗水枪法,真不愧是名震沧南的枪术。”
玄甄在旁,揶揄道:“棠兄倒也是观察入微啊,竟能发现云阳学宫欲行不轨。”
棠无欲黑面:“你这话怎么听的怪怪的……”
“噫,有么?”玄甄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笑道:“愚下一向以诚待人,襟怀坦白。这些,棠兄皆是知道的。”
什么?我知道什么?以诚待人……襟怀坦白……
棠无欲懵脸,瞠目结舌,难以想象能说出这话的人该是拥有多厚的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