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惊鸿从头上摘下一朵珠花,塞到了白鹤染的手里,“虽然卫府常办宴会,还是以我的名义,但实际上那些钱财却并没有落到我的手里过。
我手里不过就是有些散碎银子,和这些金玉首饰而已。
这个你拿着,不管是走还是留,身上总得有些银子。”
白鹤染不愿拿,“夫人已经给过小菊东西了,这个小菊不能要。
小菊还是想跟着夫人一起去铜城,夫人是小菊的新主,因为跟了夫人您,旧主如今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就连她身边的丫鬟都侮辱我。
若是没了夫人为小菊撑腰,小菊在这府里一定会被搓磨死。”
“那你就离开,得了自由身去过自由的日子,何苦总是要侍候人?”
白惊鸿有些生气,“为人奴有何好?
一辈子被人驱使,一辈子没有自由,你可知道,多少奴籍想要脱离,可惜一辈子都没那个福份?
如果这福份就摆在你的面前,你怎的就不知道珍惜?”
“我……”白鹤染也不知该如何说了,眼下的白惊鸿情绪有些激动,她怕再说下去刺激了对方,再一急眼把自己给赶走,那这些日子以来的怒力可就白费了。
于是不再强求,只后退一步冲着白惊鸿俯了俯身,“奴婢没出息,从小侍候人侍候惯了,家里也没有任何亲人,所以就算给了我自由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过日子。
到不如跟一位好主子,好生侍候,自己也能得个日子安稳。
既然夫人不带奴婢去铜城,那奴婢就只管好好在这里等着就是,反正老爷还在这里,夫人总是要回来的。”
白惊鸿重重地叹了一声,不再劝了。
白鹤染却在心里头琢磨着,如果白惊鸿不带她去铜城,她该用什么方法自己过去呢?
究竟是留在这里好,还是要个自由身好?
趁着白惊鸿还没走,她还有几日时间好好想想,但最主要的,是她得趁着还没离开之前,将九皇子和卫景同的蛊毒给解了。
林寒生回了铜城,卫景同就坐不住了,才到晌午就回到白惊鸿院子里来,拉着白惊鸿的手就不放。
“玉骨,你才回来没几日,是不是又要走了?
我知道岳父大人伤得很生,回到铜城去调养也是好的。
可是你能不能不走?
我舍不得你。”
白惊鸿一把将他的手甩开,“原本我可以不走的,都是因为你的女儿蓄意杀害我的父亲,所以我才不得不走。
父亲伤得那么重,我不陪在他身边侍候着怎么行?”
“那本府随你一起去好不好?
我还没有同你回过娘家,铜城以前我常去,可是近半年多就没怎么去了。
玉骨,这次我陪你一起回去吧,正好拜见一下岳母大人。”
“用不着。”
白惊鸿冷冷淡淡的,“你也别一口一个夫人的叫我,我如今还是你的妾,不是你的夫人,你去见我母亲干什么?
没听说有男人跟着妾室回娘家叫岳母的。
行了,我又不是第一次回去,你就只管在府里乖乖等着我,该回来的时候我自然就会回来了。”
卫景同很不乐意,但不乐意也没有办法,毕竟在林寒生重伤这件事情上他是理亏的,咬人的是他的女儿,他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
爱妾要走,思念的心情从这一刻就疯涨起来。
于是他不管不顾连拉带拽地就把白惊鸿给弄进了屋,不一会儿就缠绵起来。
白鹤染在自己的东厢房里坐着,一会儿听听主屋那边的动静,一会儿又看看睡在自己屋里的卫蓝,就琢磨着在自己走之前是不是把卫蓝也给弄醒。
林寒生重伤,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让卫府的人都清醒过来,不管是卫景同还是九皇子,都在这一刻摆脱蛊虫的控制,然后全都赖给林寒生,就让他以为是自己重伤之下让母蛊受损,这才导致的让这些人失去控制了。
只是九皇子清醒容易,但是要选在一个什么样的时机清醒过来呢?
晌午刚过就有消息传来,说林寒生已经启程上路了。
消息她是听院儿里小丫鬟们说的,同时她们也在说新夫人过两天也要走。
而新夫人一走,老爷就不会到这院子里来,到时候她们就会轻松许多,一天都不用干什么活儿。
下人们对于这件事很是高兴,白鹤染也出了屋走到院子里,看起来是在跟丫鬟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闲话,但实际上则是在留意四周的动静。
林寒生走了,他绝不会留九皇子一个人在这里,既然已经无法确保自己能以蛊术控制住这位阎王殿的殿主,那么很有可能就会选择灭口。
死了总比活着强,至少死了对于东秦和东秦皇帝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白鹤染必须得谨慎,密室里的人蛊毒还未解,但凡这种时候有人溜了进去,她追悔莫及。
从晌午到傍晚,屋里头除了白惊鸿跟卫景同的动静以外,再没有其它意外发生。
如此一直到天黑,屋里的人终于不再折腾,深深睡去。
白鹤染抱了被子进屋去守夜,伸手在燃着安神的香薰炉上挥了一挥,再等一刻钟,榻上的两个人便睡得如死猪一般了。
她熟练地进入暗室,再探九皇子的情况,已然比上一次来看时好了许多。
因着林寒生的重伤,九皇子体内的蛊毒已经自动减轻,被种入的蛊虫状态也几乎就是半沉睡。
这给她的解蛊减轻了许多负担,从前要几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