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恐怖悬疑>丹若殇>第十五章

且说吴宁昭走后并未回妙缭宫,转而便装出宫去了朝暮亭。

“吴兄可是办妥了?”聂成漫不经心赏着他暮云溪满园的海棠花,暮云溪,便是朝暮亭外的三里海棠,而包在中间的朝暮亭似湖心亭一点,倒是叫人分不清楚是花赏人,还是人赏花。“曾在一本书上看过,海棠,花语是苦恋,离愁,你种上满园岂不晦气连连?”

吴宁昭片刻错愣,摘下一朵垂丝海棠,看着这一抹妖艳的红色轻笑,“聂兄的病,那位可曾知道?”复又放在鼻尖轻嗅。

“花本无味,又何必嗅,人本无意,又何必说与她知道。有酒吗?”

“聂兄开玩笑了,你的病忌大喜大悲,更忌辛辣之物,你自己医术精明,不会不知道其中利害吧?”

“不过将死之人,逍遥快活地活着没什么不好。”

“来人,上酒。喝与不喝你自行定夺。”

酒过三巡,二人脸色酡红,都有些醉了。

吴宁昭更是高喊,“这世界上有想要拥有的禁脔般的nuè_liàn,也有风筝般的爱,我只想看着她好,她向往皇权,我便是皇权,她若向往田园,我便洗去一身铅华,陪她归隐于这海棠之中,她若离了我幸福,我便画地为牢,终身不靠近她,她若被人损了一分一毫,我便流尽一滴血也要那人千万倍奉还。”

聂成看着他痴痴地笑,“好气魄,若是一日梁国皇后被你逼疯了,我定无偿为她诊治。”

“不会,我会在那之前放她走,将皇位还回去,这一切不过一场大梦,酒过三巡便忘却了。”

“你心知肚明,不可能,政权交替势必会流血,你的一场清秋大梦让戏子买单,不合适,不合适。”

“是我,我莽撞了。”吴宁昭喝一口闷酒。

“莽撞的好,好,若我安康,可陪她百年,定也要莽撞一回,男儿当有血性。”

“那梁国皇帝有什么好的,竟叫我二人败下阵来!”

“你将我囚禁于此,是怕我坏了你的计划?”

“囚禁?分明就是你赖在我这清雅之处不肯走,倒污蔑起我来了。”

二人嘟囔许久,这才沉沉睡去,倒有种相见恨晚,惺惺相惜之意。外面伺候的随从见二人此般不省人事,才大胆妄言。

“自从先亭主去世后也不过公主殿下来过这亭中几回,如今终于来了个外人,竟还是男的,虽长相俊美,但终归……”

“听说亭主登上帝位后便遣散后宫,宫中如今无一嫔妃,亭主莫不是真有龙阳之好?”

“这暮云溪中的机关暗术这几日全数关了,亭主这是真的认真了。”

“莫要胡说了,亭主的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快些收拾了将那海棠树修剪修剪吧。”

众人这才离开,谁知复又跟进来一清秀的身影,正是那廖家小姐廖婉莹,人算不如天算,岂知吴宁昭为表信任关了机关秘术,却叫那廖家小姐误闯进来,实在滑稽,一生中唯一一次失误,将他推向万丈深渊。

第二日,聂成踢了两脚仍旧昏睡的吴宁昭,后者方才醒来,只是见自己浑身上下不着片屡,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

聂成淡淡地看着他,“亭主好雅兴,自己一人软玉在怀,行那鱼水之欢,独独将我一人丢在门外天寒地冻了一夜。”

吴宁昭剑眉紧皱,“是谁?”

“我只知道,她唤你表哥。”

却听得一行人过来伺候,看到他二人一人袒胸露乳,一人立在地上噙着淡笑,立马退出去。

吴宁昭对于自己在自己的地盘上还能**怒不可遏,冲冠眦裂,“你们给我回来,看门不力,竟叫外人钻了空子,都给我去种树,身上有海棠香气之前不许停。”

见众人诚惶诚恐地出去,聂成这才笑叹,“这海棠本就无味,就算种满方圆百里也无用。”

吴宁昭攒起拳头狠狠砸向床沿,“竟有女子如此不知自重自爱。”捞了衣服便向后山温泉方向疾走而去。

且说另一边,李丹凤酣睡一晚,醒过来时只觉通体舒畅。吴婉溪就不同了,她本就觉浅,还得在桌前睡,竟是一夜未眠,思绪颇多。

李丹凤也恍若不见,她那个变态师兄当了皇帝,对她生了那般情思,偏偏还要她受着,虽说对方长得还不错,终归别扭,加上师兄几日未曾现身,也心烦意乱。

岂知又过了一会儿,那廖婉莹却娇笑着来了,春风得意的样子叫人看了十分别扭,“妹妹起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表姐所为何事啊?”李丹凤扯出了一个极假的微笑。

对她言语中的讽刺充耳不闻,廖婉莹兀自坐下,给自己倒了一盏茶,轻轻抿一口。“我是来帮你的。”

李丹凤满腹狐疑,面上镇定自若,“帮我?不知表姐如何帮呢?”

“我可以帮你离开这里,救出你的父皇母后兄长还有你的孩儿,但是你要给我行跪拜之礼,一跪一拜即可。”

这可气煞了李丹凤,一跪一拜?凭什么?凭什么让她给眼前这个盛气凌人,趾高气扬,恨不得能朝天放屁的女人行礼?还未呲牙咧嘴骂她离开,面前一道人影却急急扑倒在地,“我来,我替娘娘行这跪拜之礼。”

这人可不就是那真正宫娘娘吴婉溪吗?但是此刻的她身份却只是一个小小的奴婢,这可也气煞那廖婉莹,“翠柳,掌嘴,什么样的人都能入我的眼吗?一点儿规矩都没有,还敢在我面前自称我,今日我便好好教教你处事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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