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树做了一个纠结杂乱的梦。
黎歌娶了娇妻,夫唱妇随,官运亨通,人生好不惬意,而她不知道是嫉妒,还是怨恨,咬的牙根都酸了。
数年前,哥哥是不爱说话的,他总是爱沉默。离开几年后,他不仅改换自己的姓名、形貌甚至连声音、性格他都换了。还爱说着轻薄、挑衅的话语,对她还有轻薄行为……究竟哪一个才是他?他究竟要干什么?
还是江雨眠说的对,不想了,不想了,这些让人头痛的事,不想就不会头痛了……
万世明是等不及要去死啊!那就帮他一把吧,用最简单的方法,送他一程!毕竟也是一条人命,就以他最喜欢的方法,送他走吧。为他配一味绝命好药!……
云树醒过来已经是第三天早上了,烧终于退了。大夫担心再烧下去,她会烧成个傻子!
当她在送万世明归西的好梦中笑醒时,焕梨以为她真的烧傻了,抱住她嚎啕大哭起来。
云树怀里圈着焕梨,望着床边黑着眼眶的江雨眠,笑得很开心,口中道:“哎呀呀,江美男可不够美了喔!”
江雨眠温柔一笑,眸光深深的望着她,“只要云爷安好就足够了!”
一个小不点凑过来,“云爷,你终于醒了!”
云树捏捏他的小脸,“你今天不用去读书啊?”
孟焕晨的小肉手按住胸口道:“云爷没有醒,我心难安。”
“小东西,去给云爷倒杯水。”
“云爷做了个好梦吗?醒来心情就这样好?”
云树对他笑笑,拍拍焕梨。焕梨抹着眼泪,给她披上衣服,垫好靠枕,扶她坐好。
云树接过孟焕晨端来的水,又对焕梨撒娇道:“饿了。”
“我这就去给爷备饭。”
焕梨带了焕晨出去。
云树开口道:“梦见我给万世明配了副绝命好药,送他归西了,确实是个不错的梦!”
江雨眠张张口。
“怎么了?”
“万世明,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夜里的事,昨天被传了出来。以药助淫,嗯,死在一屋子男男女女身上……”
云树咬住舌头,不敢相信。她还没动手呢!这个,这个梦,怎么就给现实化了呢?细思极恐!
“那晚的事,怎么解决的?”
“那个承义郎廖廷越活捉了两个,其余的都被杀了,从这两个人口中问出万世明的指使,就将人送到了京兆尹。第二天,京兆尹着人去传万世明问话,发现他死在了屋里。”
“那,廖廷越,可来过?”
江雨眠摇头,“没有。卓公子倒是来过,不过昨晚被他父亲叫回去了,说是今天要赶回真定府,让他回去收拾东西。”
“今天就回去?什么时候启程?”
“差不多也就这个时辰吧。”
“快去备马,我要出去。”
“你刚退烧,不能再出去吹风了。”
“我必须要出去一趟,放心我会多穿件衣服的。你快去让人备马!小棉!”
云树惨白着一张脸,勒着一条宽宽的二龙戏珠金抹额,依旧一身白衫,不过罩了一条披风,腰间挂了个大酒壶。
披风翻飞,踏马而来。后面跟着江雨眠和几朵云。
城西十里亭,云树终于赶上了。
卓渊看清来人,高兴万分的迎上去,“你醒了!”捧住云树的脸左扭右看,“没有烧傻,真好!脸色这么差,还出来做什么?赶快回去休息!”说着给云树裹紧披风。
“本来是想送份厚礼的,可是云树一介商贾,怕影响了卓大人的官声,临别一壶酒,云树是一定要送的。”
云树解下腰间的酒壶拔开壶塞,酒香四溢,是京中最顶级的仙醪。
“这么好的酒,你之前怎么不拿来招待我?”卓渊不满意了。
“你没说你爱喝酒啊?”
“哼!果然不是知心朋友,白对你操这么多心了!”
“下次!下次我一定请你喝个够!或者等会回去,我就找镖局,拉上一车,给你送到真定府,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
卓静亭一巴掌拍过去,“你还索贿啊!”
“哪里索贿了?明明是朋友之谊!父亲,我有云树这么好的朋友,你不是该感到高兴吗?”卓渊揉着脑袋不平道。
“云树身体如何了?”
“多谢卓大人关怀,好多了。一杯薄酒,为卓大人,卓兄饯行,一路平安!”
卓渊按住云树的酒杯。“我们喝就行了,你身子尚未痊愈,就不要喝了。”
“那怎么行?”
“不讲这些虚礼了,身子要紧。”卓静亭道。
父子俩一饮而尽,云树坚持陪饮。
卓静亭对云树慈笑,“好了,酒也喝了,我们也要启程了。”
“卓大人,前天晚上的事,多亏承义郎出手相助,云树可不可以与承义郎说几句话?”
“当然可以。”卓静亭冲廖廷越招招手。又老父亲一般交代道:“好好说话,不要打架,稍后追上我们就是。”
卓渊忍不住抱了抱云树,拍了拍她的背,“再见啦!”
云树轻声道:“珍重!美酒随后奉上,你小心别被你父亲知道了。”
卓渊眉开眼笑,“偷喝酒,我喜欢!”
卓静亭与李维翰等皇帝遣来代为送行的官吏告别,便起了程。
让江雨眠他们留在原地,云树与廖廷越牵马去了后面的草坡。
“你现在,是谁都可以抱了吗?”
“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