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雪凌还是泣道:“红彻，子容，我实在无用，实在无用！你们说，我是不是什么都做不了，我……做不了……”
方悦闻言，突然厉声道:“冯雪凌！你又想逃避吗？你……孙衍竹大侠将一身绝学倾囊相授，周檐先生让你能心手合一，克勤大师不断引导和教化你，蓝姨在千百个子弟中如此厚待你，卢一友先生，我爹爹，还有我方悦！……难道仅仅是看你资质极佳吗？难道我们只为了能让你一个人与天地为一，与万物同化吗？曾经你逃避，无人多言，但现在强敌叩关，烽火连天！结彪突然出现，还有那个雷眼，还有芦花纪！雪凌……你还能逃吗？你若逃了，将置交阯铁蹄下的万民于何地，又将置竹溪剑派于何地？！还有更多的人，你不帮他们，他们一样该生则生，该死则死，可有你就不一样，你能让他们好好地活下去，尽可能幸福地活下去，这不是你我的夙愿吗？”
停了很久，方悦又和缓着语气道:“就算结彪真的把这一切掌握在了手中，正如红彻所说的，那又怎样？他之所以提前向你透露这些，就是要让你忌惮，让你恐惧，让你不敢使出昆山玉鉴掌，不敢使出鱼隐刀。让你只顾藏着自己，而任由他祸害大宋子民和竹溪剑派。”
“就算你在天下人前道明了一切又如何！不过是会伤着蓝姨之心，但若因此而不敢握拳相向，早晚会害了更多的人，而且蓝姨……必首当其冲！”
冯雪凌猛站起身来，道:“你说这么多做什么，我几时说过要逃避了？”
李红彻见他如此，终于会心一笑。方悦戏道:“可惜呀！方悦没有自诩为天下第一的本事，不然，哼！何须大半夜的与你在这林中啰嗦。”
冯雪凌抖了抖破破烂烂的衣裳，抹了抹鼻头，揉了揉眼睛，道:“早知如此，我就不做这个天下第一了！”他淡淡地说着，说得方悦与李红彻又一阵冷叹。忽又听他寻思道:“说到武功，雪凌倒有个想法，只是不知红彻是否会介意？”
李红彻道:“雪凌请讲！”
冯雪凌问道:“你自认为你的武功与我相比如何？”
李红彻笑叹道:“雪凌饱学苦练，武功不但胜我十倍，更是精深不可测！”这倒不是奉承的言语。
冯雪凌点头道:“以你如今的处境，想来再无门户之见。我这里有一套精奥的内功心法和刀法，你若不嫌弃，我愿将其送与你。”
李红彻听了，不禁一阵骇然，犹豫道:“这……怕是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