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福上街2号“绩断厅”是顾鼎臣恩师徐老夫子的家,徐老夫子博古通今、才华出众,在恩师的精心指导下,顾鼎臣的学业大有长进。考取状元后,顾鼎臣专程回到光福谢师恩。恩师已经过世,师母生活困苦,为顾鼎臣煮茶,水将开时灶前断了柴,师母把一把麻丝塞进灶堂才烧开了水。
顾鼎臣百感交集,怜悯不已,取出三百两银子谢师恩,师母执意不收。顾鼎臣回到京城,上奏正德皇帝,皇上也十分感动,特准定俸予薪,解决徐老夫人暮年之忧。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顾鼎臣报答师恩的事迹传为美谈。
顾鼎臣把光福看作自己的第二故乡,出资建造一座“然松园”,并重建“绩断厅”,还在太湖之滨的潭山建造了一座“七十二峰阁”,濒阁极胜,成为远眺太湖美景的名胜,明清两代诗人曾经在“七十二峰阁”写下了许多著名的诗篇。
顾鼎臣生前就立下遗嘱,死后安葬在光福潭山。根据李根源《吴郡西山访古记》描述,顾鼎臣的墓园占地百余亩,墓园建造四通丰碑,还有墓标、翁中、石兽,规模甚大,气势宏伟。可惜在文化大革命中被破坏殆尽,只剩下一块墓碑保存在苏州吴中区文物管理会中。
时任内阁首辅翟銮在《顾公墓志铭》中赞扬顾鼎臣:“公两司相馆,数典文衡,崇雅黜浮,为国储材。……即入拜,益明慎恭肃,尽心辅佐;公以经学立身,文章德业卓见于时,……论道经邦,启沃君心,操治平之大本者,公得之矣。语嘉靖中兴相业者,当有所归也;留守居重,伊、周而下,莫之再见。”
可见,与顾鼎臣同时代的重臣勋爵,对顾鼎臣的评价何其高也。《明史》上的那些所谓“词臣以青词结主知,由鼎臣倡也”、“夏言当国专甚,鼎臣素柔媚,不能有为,充位而已”,都是些虚妄不实之词。
其实夏言、严嵩之流才是真正的以青词结主知的宠臣、奸臣,事实上夏言所以能“当国专甚”也是嘉靖政治腐败造成的。
嘉靖从中后期开始迷信道教,经常不上朝理政,为了能在后宫西苑遥控朝政,由任命张璁当首辅开始,嘉靖把内阁大学士区分为首辅、次辅和群辅,规定一切朝政都归首辅调度,首辅位于皇帝一人之下,群臣之上,专门对皇帝本人负责。
从此以后,为了争夺首辅的权位,大学士结党联盟,攀引门生,互相倾轧排挤,采用各种权术打败竞争对手。张璁、夏言、严嵩等出任首辅都是通过这种卑劣手段取得的。
夏言起初因为议礼得到嘉靖信任,后来采用卑劣的权术夺取首辅权位,不久就开始结党营私,排斥异己,独断专行,甚至不把嘉靖放在眼里。
嘉靖不上办事,军国大事都在夏言家裁决,甚至把嘉靖的机密话也当作儿戏。嘉靖为此专门下诏给礼部,一一数说夏言罪状,说谏官本是朝廷耳目,却专听夏言指使,也敢欺瞒圣上。
夏言从此失去嘉靖信任。嘉靖二十七年十月,严嵩借收复河套为名,陷害首辅夏言。其实嘉靖原本就要夏言致仕回乡了,趁此机会将夏言处死,并弃尸街头,以此警告内阁首辅、阁员和朝臣们,如不听命,下场与夏言相同。
严嵩以卑劣手段夺取内阁首辅权位后,之所以能在内阁首辅职位上任职长达二十年之久,是因为他对嘉靖千方百计逢迎谄媚,俯首帖耳,惟命是从,对底下的一般朝臣则结党营私,倾轧排挤,专横跋扈。
真所谓“子为侍郎,孙满朝廷,姻亲尽朱紫,募朝士为干儿义子至三十余辈;一般士大夫都辐辏附严嵩,天下藩臬诸司岁时问遗动以千计。”
刑部员外郎杨继盛弹劾严嵩十大奸恶,为严嵩所害。御史邹应龙、林涧弹劾严嵩儿子严世藩得到大学士徐阶支持。甚至嘉靖身边得宠道士也告发严嵩父子种种罪恶,嘉靖这才将严世藩处以死刑,严嵩革职回乡。严嵩最后在唾骂声中孤独死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