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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养了两日,眼睛算是大好了,恰逢南离使者入宫,沈祁川设了宴会宴请南离国使者。
我与无迹子一同被邀请入席。
“徒儿这面纱,戴了也有十几年了,是时候该摘下了。”无迹子忽而来了这么一句,我愣了一下,与他四目相对。
事先并没有与我说过,要在席间摘下面纱。
可奈何沈祁川也来了性子:“都说无迹子是世外高人,也不知这小徒儿是如何绝色?”
我闻声,本不想摘下,可奈何檀九也跟着起哄:“是呢,师兄这么多年也不曾见过师妹一面。”
我的手,落在面纱上,无迹子过来替我剪了纱布带儿,我慢慢地滑下那些面纱,在脸上除去束缚之后,便听到席间一阵惊呼,那些人眼底的惊艳我决计是忘不了的。
“如此佳人,倾国倾城。”不知是谁率先说了一句,我听着许多赞赏。
也不知道无迹子将这张脸变成了怎样,只是瞧着沈祁川他们不曾有惊讶之色,便知道一切都隐瞒的很好。
那道炙热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
“果真是神医的徒儿,当真不凡,来,本宫敬你一杯。”宋泠儿夸赞道,皮笑肉不笑,指不定如何恨我呢。
我端着酒杯,礼貌地回了一杯酒,瞥见宋泠儿眼底的憎恶还有一丝嫉妒。
檀九跟着起哄,不时夸我生得美丽:“师妹舞姿,惊鸿一瞥,不如借此给南离各位大人开开眼界?”
他笑言,我曾与他商量过入沈祁川的后宫,因为我比谁都了解这位帝王,可檀九震怒,他不喜我再回去那男人身边,更不许我与他做出什么亲密的举动。
那次谈论没有进行到最后,不欢而散,我也只是以医者的身份入了宫,可如今瞧着,檀九这般助攻,是想将我送到沈祁川的身边呢。
他明明知道,夏时絮的舞蹈,同样出众,尤其是那一舞惊鸿。
“还是莫要扰了各位的雅兴。”我推辞。
宋泠儿却是不悦:“难能大家都开心,你就莫要推辞,若是能讨地南离皇子另眼相看,到时候”
沈祁川瞪了宋泠儿一眼,这话说得上不来台面。
我自知拒绝不了,便放下手里的东西,往席间走过去。
耳畔乐声响起,是那般熟悉,西凉的女人最善于跳舞,尤其是这一曲惊鸿,自小便会,我修习这舞蹈,是因着母妃一句话,她说我们的絮儿长大了,是时候该大放异彩了。
那日同样是异国使者来访,母妃替我安排在众人面前舞一曲惊鸿,她有意让我和亲,哪怕是嫁给其他权臣世家,也比跟着沈祁川好。
我仍旧记得那日,沈祁川看了我的舞蹈,满眼醋味,他说从今往后再不许我在众人面前跳舞。
自那之后,我也没有再跳过一次,世人皆遗忘了我。
而今,再舞这一曲惊鸿,我撞见沈祁川眼底那一抹喜色,他的目光灼灼,一直未曾离开过我的身子。
我跳地很尽兴,踩着每一个乐点,好似我并不是带着仇怨而来的人。
“好”
沈祁川大声夸赞过,连那南离使者都看得愣了神,就在乐声落下之时,忽而高台之上的男人,蓦地一口鲜血喷出。
我还来不及收了水袖,便听到一阵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