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恐怖悬疑>江山业>230.别故人齐穆布局暗藏锋
再炸制的寻常小食,因其颇为油腻故而玉京的贵族人家皆不屑于吃这种难登台面的市井劣食。可穆钰却让小厮停车买了几张饼上来,坐在车里不顾形象的大吃起来。

待吃完一张饼,马车又停,原是已至侯府门前。穆钰指尖勾着卷裹着饼的纸包颇为悠哉的跨进门槛绕过门前浮雕着骏马的云英石屏往里间走去。由于穆氏是崛起新贵,故而灵帝便将查封的世家大族秋氏于京中的旧宅命巧匠能工重新修葺装饰后赐予穆钰。

秋氏祖籍乃是北地晋源,故而建筑装饰都严格按照深谨稳阔晋源北地旧俗修建。堂间院内,道窄深阔外雄内秀,走过廊间垂花门,顿见彩绘金妆的飞檐斗拱迤逦而出,豁然开朗之际,明澈天光洒落进四合一方的天井垂闲池,尽显隽秀风光。

而那闲池环侧,又摆着几盆精心照料的盆栽矮松。矮松之上,一只毛色雪白羽冠鹅黄的葵花鹦鹉正扑扇着翅膀要去啄男人指尖瓷碟的小米,听得主人家回来,它便脖子一扭,扯着嗓子吱哇乱叫起来:“时辰到啦!时辰到啦!”

“真是聒噪。”正在逗弄鹦鹉的萧厉煜低啐一声,他今日着了身颇为素雅的梧枝绿披风,然袍脚袖口皆染以蜜色,翻卷衣褶间隐隐可见其上绣着的翻卷青竹银杏暗纹,无形间便透出衣衫主人的高雅意趣。

听得身后动静,萧厉煜便知是穆钰下朝归来。他转身侧目便见着穆钰拎着饼儿闲步向自己含笑而来,眼中情绪却是陡然沉晦下去。

他不愿再看穆钰面上的笑意,目光一转间却不想又瞥见了穆钰手里拿着的油饼。见得油饼,萧厉煜眸光又竟是闪烁了几分。他唇角动了动,似是万语千言尽堵喉头难言开口。他就这般看着穆钰行至自己跟前,直到给自己见礼完毕,萧厉煜才皱着眉道:“你怎么教养这只扁毛畜生的?当真是蠢笨不堪。”

“王兄说的是,可俗话有云,物随主人性,这都是我的错处啊。”穆钰抱歉的笑了笑,一面说着一面随手一扬便将那葵花鹦鹉打发着扑扇翅膀飞至梁上。萧厉煜闻言冷哼一声,负手将手中那碟小米洒至池中。一时之间,沉麟竟跃争食,扰的静水之上喧沸一片:“你的错处还少了么?陛下急行军回京开朝……呵,想来今日朝上是又变了天,沸乱的跟这池子争食的鱼差不多罢?是哪位旧族新贵又粉墨登场了?是杨氏还是姜氏?”

“王兄料事如神,是杨明正父子跟听风执令使直上青云……还有,今日听风小筑与大理寺合了并,陛下得算是一举清了兰氏一族于大理寺的党羽,看来是打算扶着杨氏上去制衡兰氏。”穆钰垂首待立萧厉煜身侧,端的是容肃恭谨之态。萧厉煜皱了皱眉,目光沉沉的看着争食已毕独剩圈点涟漪不休的池面:“那定国皇姑呢?陛下难不成还指望着楚氏去制衡沈氏么?”

“时今朝中谁能制衡沈氏呀?现下沈氏手掌临阳龙图卫,沈家小姐又是那般才情横余容色无双,可算是陛下心尖儿上的红人。再说陛下宠信沈氏一族,亦是吃水不忘挖井人,念着恩呢。当时先帝病危先太子遇刺,若不是定国大长公主力保陛下登基,如今我也该称您一声皇兄了罢?”穆钰笑意晏晏,丝毫不在意自己是否口出狂言不敬圣上。

萧厉煜闻言身形一僵,不知是为穆钰此言所震还是因恪礼守教难以接受穆钰的大逆不道之思。他回首定定的看着穆钰半晌,竟是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待过了会儿,他才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喃喃怒斥:“若不是你擅放军权,你我在朝上怎又会如此被动?你这十余年常驻玉京城,竟是连目光和礼教都扔进脂粉堆里了么?如此妄言,你竟是连祸从口出这句话也忘了吗?!”

萧厉煜说着一顿,又略略深吸了口气稳住胸中翻涌不休的心绪。饶是这般,他一贯慵闲的调子亦免不了急切几分:“且兰氏于朝中的地位与价值你我心知肚明,你以为穆氏能与兰氏相提并论么?且当今正值陛下肃清异己之时,穆氏作为新贵根基未稳,孤王不日即返封地,阿柔又被软禁……你一去北地,这玉京城中就再无穆氏之人,一旦穆氏被彻底边缘化,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之理你难道不懂么?!届时若是陛下发难,你和阿柔如何自保?!”

“王兄之言的确在理,可王兄细想之下便该明白,新帝是从未想过重用穆氏的。他不仅介怀阿柔垂帘听政之权,更加之先前因阿柔一时冲动所造龙图禁卫犯上一事……若是贸然与如今东山复起的沈氏针锋相对,或许两败俱伤是最好结局。常言道卧榻之畔岂容猛虎酣睡,穆氏掌军临阳城,便是陛下身侧的猛虎。若是留在朝堂,陛下因是更会想着用沈氏逐渐架空穆氏,无论如何,穆氏的军权是保不得。我倒认为,不如自己先行交出军权避其锋芒明哲保身,静待时机从长计议才是。”

池中涟漪已然平静,穆钰微微敛眸,附身贴近萧厉煜耳畔,唇畔笑意莫测:“小不忍则乱大谋。王兄,你是要成大事的人……再说,这世上能护得住阿柔的人,也只有我们了。而且这么多年,阿柔她一直在等你。”

穆钰说着又是轻声一叹,再开口时已然放软了声调,他低声诉诉,如似一个品性谦卑的弟弟在与兄长讨商量,又似是劝慰亦或者是诱惑:“兄长,你我二人或许可全气节谋图雄心,可阿柔她还在后宫里呢,若是此时我们不放手,她又该如何自处?兄长你还可封地一方以作长远之计


状态提示:230.别故人齐穆布局暗藏锋--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