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是一愣。维鲁特看那白鸽虽形貌与寻常鸽子无异,两只眼睛却是纯白一片,烁烁放光,也不知是否异种……他悄悄扯住了同伴的胳膊,免得这家伙见猎心起动手去抢。
“不必惊慌,这是我……家中特制的传讯傀儡。”灰袍人低声解释,伸指在白鸽腹下一点,掉出卷手指粗细的羊皮信纸。
他往女武士身侧靠近了些,把纸条合在掌中摊开一看,如坠寒泉,整个人都僵住了。
皇子为了避嫌本来都把头转开了,见他半天没动,忍不住回头瞥了几眼,却反像是脚底被尖刀刺了一下,蹭的站了起来。
维鲁特正在猜测那纸条是谁所寄,究竟写了什么,就见前方紫光急闪,数不清的环形光圈将这餐厅内外团团包围,结成了个看似无穷无尽的梦幻迷宫。
“维鲁特·克洛诺!”他都没反应过来,厉喝声骤起,女武士散去幻形露出一身绣金黑袍,拔出长刀,眉毛都立起来了:“你……很好,很好!”
皇子气得话都说不出,就要挥刀上前,却有两道身影各自挡了过来。
赛科尔豹子一样地跳到桌上,抽出双剑护住同伴,瞪大眼睛指着对面惊叫:“原来是你们!好哇,居然扮成女人来骗小爷,真不要脸!”
蓝袍公子也无顾忌,直接伸手拦在皇子刀前:“殿下莫要着急,毕竟是在人府上做客,有话好说嘛。”
这是怎么了?情况未明,维鲁特也不敢贸然多说,只牢牢拽住那傻小子的胳膊,念头急转:尽远家中传来的书信,为什么会和我有关?等等,情报中不是说他父母双亡,孤身一人在r国吗……哪里来的家族!?
“你走开!”皇子眼中全是火星般乱跳的紫芒,几乎要蹦出来了。他一把推开了白先生,高举起刀,尽远突然斜伸过手散出一片光壁,将他挥出的刀势硬生生挡下了。
“殿下……此事,请由我来处置吧。”侍卫长仰着头轻声恳求,脸上表情却如死水,未见一丝波澜。
皇子回头瞪着他,也不知在那张木然脸庞上瞧出了什么,最终还是让了步,愤愤将刀收进鞘里,扭过头去,眼不见为净。
“克洛诺阁下……”少伯爵眼瞅着尽远攥着那张信纸缓缓起身,不敢怠慢,也跟着站了起来,凝神听他说话,“我想再确认一遍,关于那药剂所,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所知道的,都已经告诉诸位了。”维鲁特有些不好的预感,但也只能咬定了牙不松口。
“还敢说谎!”皇子忍不住回头骂了一句,蓝袍公子笑着扣住了他肩膀,眼睛却是悄悄在往纸条上瞄。
“克洛诺阁下,我一直相信您是个坚守原则的君子,可惜……”侍卫长松开了手,用神力遥控着纸条浮在空中,“这封信上写得明明白白:那地下药剂所是新教派的秘密基地,也是所有血衣怪物的源头,其拥有者,正是你的老师——莫雷迪亚·弗莱尔。”
神力白光罩着那张罪证,明晃晃地,看也看不清。但尽远显然没必要说谎……寄信者究竟是谁?居然知道这些隐秘……他可不会自乱了阵脚,装作似第一次听说,愕然反问:“这怎么可能……会不会是哪里弄错了?”
赛科尔早就不耐烦了,甩着长剑直嚷嚷:“别跟他们废话了!我看他们就是来找茬的,吓唬谁啊?小爷可不怕!”
侍卫长却没理会他的挑衅,直盯着少伯爵,像在咀嚼文字般缓缓说道:“这封信,是我的……母亲,洛维娜·奥莱西亚亲手写下的,她此刻……就在那药剂所中。”
“洛维娜夫人是你母亲!?那你岂不是……”维鲁特真有些错愕了,下意识地看向皇子,见他毫无反应,显然早已知晓,更觉匪夷所思:东宫侍卫长是个改名换姓的外国贵族,再往小了说也是恶意欺瞒之罪,他竟对此并无芥蒂?再想到京城那场失败的刺杀,想到老管家路易斯递过来的贝壳藏书,被阴谋者窥视的寒意一点点涌上心头。
可他来不及细细思索,对面正在步步相逼:“阁下还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放你……”影刺客才不管谁有道理,正要爆粗口回击,少伯爵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冷静反问:“如果真如信上所言,洛维娜女士又怎么会出现在我新教派的秘密基地?”
尽远似乎不了解详情,沉思不语。皇子冷哼了一声:“她说不定是被恶人囚禁,无法脱身。”
“被谁囚禁?”维鲁特同样回以冷笑,“被我的老师?难道诸位不知道我的老师对那位女士有多……敬重吗?老师就算再万不得已,也绝不会对她无礼。诸位若是不信,尽管去翻翻前几期的杂闻周刊吧,相信其中会有答案。”
涉及到长辈的情感话题,多少就有点尴尬,皇子一时语塞。白先生斜靠在桌边抿了口酒,突然插嘴:“又或许,她是自己想出办法潜入其中呢?”
“您是说,那位女士的力量竟强过我尊奉海神殿下修行多年的老师,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穿透能量护罩,潜入我新教派最隐秘的地下基地?”
蓝袍公子瞧他冷眼瞟来,晒然一笑,继续喝酒不谈。
维鲁特成功扳回局势,脑海中更是一片清明:“斯诺克阁下,请恕我冒犯,是否有可能……这封貌似揭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