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治医生告诉他,经过抢救,心跳已经恢复了,可是节律明显低于正常值。
“难道要给她装个起搏器吗?”霍漱清问。
“因为病人之前没有出现过心脏的问题,这次是意外状况,不用专门做起搏器。可是,如果再出现一次这种情况,就必须要手术了。”主治医生姜教授告诉他。
“她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手术?”霍漱清道。
“是的,病人的状况很难进行这种手术,所以我们在想其他的办法来替代手术方案,但是,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要让她醒过来。如果可以醒过来,可能一切问题就都会迎刃而解,继续这么睡下去的话——”姜教授道。
“脑死亡,是吗?”霍漱清叹了口气。
如果真的是脑死亡,那就是一个,死人了!
他的丫头,怎么会死?
夜晚的玉湖边,晚风习习,似乎几千年的风月都在眼里流转而去。
“啊,糟了。”女孩突然惊叫道。
“怎么了?”霍漱清问。
“我哥的短信——”女孩赶紧把手机掏出来一看,是方希悠发来的,说覃逸飞在等她。
“是希悠姐姐发过来的,我们赶紧回去吧!”女孩道。
“对,对,对,回家回家——”霍漱清笑了下,赶紧发动了车子。
回家,回家吗?
到了曾家,霍漱清把车子停在巷子外的路边,送了女孩走进家门。
罗文茵已经回来了,覃逸飞赶紧跑出来。
“迦因,你没事吧?”覃逸飞道。
“我能有什么事儿?”女孩笑着说。
抬头一看,却见哥哥、希悠姐姐,还有母亲都在客厅门口看着他们。
“妈——”女孩跑到妈妈身边。
罗文茵对霍漱清笑了下,道:“漱清,真是麻烦你了,这孩子,一点都不知轻重。”
“没有没有,曾夫人,她是一个人在家待的无聊了。”霍漱清道,“呃,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曾夫人晚安。小飞,回家去?”
覃逸飞见霍漱清叫自己回家,可是迦因刚刚回来,他才不想回去——
“你回去吧,逸飞,今天你也挺累了,我们明天再一起玩儿。”方希悠微笑道。
迦因不解,不知道覃逸飞怎么不想走,看着他。
曾泉见状,赶紧揽着覃逸飞的肩,一起往门口走,道:“走吧,我们明天约,想好去什么地方玩儿?”
覃逸飞只好跟罗文茵告辞,跟着霍漱清一起离开了曾家。
只有方希悠注意到迦因的视线一直在跟着霍漱清走,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
离开曾家,覃逸飞忍不住问霍漱清怎么和迦因去了栖霞山看烟花,为什么不叫他?
“你,喜欢她,是吗,小飞?”霍漱清停下脚步。
“当然!”覃逸飞承认道。
霍漱清的双手,轻轻搭在覃逸飞的肩上,注视着他,话却说不出来。
小飞喜欢她,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小飞都没有变过,难道他要看着小飞这样下去吗?可是,他该怎么说?
“小飞,我要带她走!”他启齿道。
覃逸飞愣住了,完全不明白霍漱清在说什么。
“哥,你,你说的,什么?”覃逸飞问,“她,她是谁?迦因吗?”
霍漱清点头。
覃逸飞一下子推开他的手,道:“哥,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知道我喜欢她,你怎么可以?”
“对不起,小飞!”霍漱清说完,就转身朝着曾家的院门大步走去了。
丫头,我要带你回家,我不能再等了,不能再在这里等着你长大,不能继续耽误我们的时间!
覃逸飞没有反应过来,他不知道霍漱清要干什么,不知道霍漱清说的“对不起”是为了什么,可是看着霍漱清走到了曾家门口,他猛地明白了,霍漱清要去找迦因,他要去——
曾家的门铃,在深夜里再度响起,女孩已经和家人回去后院的卧室准备休息了,母亲说她不能随便打扰别人,说霍漱清很忙的,让她不要去打扰,可是女孩只是笑着不说话。
今晚,对于她来说是个很特别的夜晚,她去和自己爱慕的人一起看了烟花,他亲了她的额头,亲了她的唇,他说要等她长大,他说——
可是,还没走到卧室,身后就有个声音传来——
“丫头——”是他!
女孩赶紧转身,母亲和哥哥还有方希悠都讶异地转身看向声音的方向。
他就站在月洞门口,静静望着她。
尽管走廊里亮着灯,可是距离太远,她根本看不见他的表情。
就算是看不见,她也能知道那是温柔的注视。
覃逸飞追过来的时候,女孩也跑向了霍漱清。
不明所以的罗文茵和曾泉还有方希悠都走了过去,全都一脸惊愕地看着迦因被霍漱清抱在怀里。
“丫头——”他喃喃地叫着。
“嗯,嗯。”她欢快地答应着。
“我们,回家,我带你回家,我们一起回家!”他注视着她那喜悦的双眼,注视着那月光下莹洁的笑容。
回家,我带你回家!
月夜下,紫藤花瓣在晚风中翩翩飞舞着,落在发间落在衣衫。
“丫头,我来带你回家!”
丫头,我来带你回家!
丫头,我来带你回家!
她的脑子里,这句话不停地回旋,似乎是回声不停,又似乎是记忆的什么地方裂开了——
“你,带我,回家?”她的嘴唇颤抖着,清莹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