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镇一下子热闹起来了。
远道而来的贵人将好客楼的客房占了个遍,这让日常生意平平的好客楼上至掌柜,下到传菜小二,洗碗妇人都乐呵起脸。
掌柜乐得事是意好,赚钱多,底下打工的乐得是生意好掌柜明说这个月众人都加银钱。
谁会跟钱过不去?
街上也越发热闹起来,各种小摊小贩更是起早贪黑,出勤率满满,且还绞尽脑汁地想着做些什么特色来旺自己家的生意。
于是,镇子一下便热闹起来了。
这是其一。其二,便是西五街那的闹鬼事件。
既白日里鬼出没报复事件惊动四邻后,那夜,又闹出大事来。那惊动的就不仅是四邻,而是几乎一整个西五街了。
听说那半夜里,火光冲天,家里的一男一女和一对姐弟从床上直奔而出,差点没烧死在火中。
听说,逃得一命的四人哭哼着跪在门口磕头认罪。
各种版本的传言甚烈,在镇子里也扬起一阵波涛。
茶余饭后,除去谈论贵人的话题,就是那鬼火事件。且因此而传出生为人而要行善积德的言论。
听说,镇子乃至附近的好些个村子因这事件,那些虐待继子继女的,或是重男轻女而苛待媳妇孙女儿的人都收敛许多。
为此,连涟还说,她这是立下了大功德了。
对此,花椒撇撇嘴,“我还以为你得弄死他们几个呐?”
“弄死他们再自己去收尸?是报复他们呢,还是报复自己?”
更何况她如今可是孤家寡女,无权无势,连生存都不容易。
“那就这一吓?”按照花椒想的,有点太仁慈吧?
“不像你的风格啊!”花椒随心叹一句。
“一吓?”连涟咧嘴一笑,阴测测道,“你难道没听说他们是死里逃生么?”
什么叫死里逃生!
花椒睁圆眼,看向连涟,“怎么个死里逃生法?”
“除了人活着没缺没残,什么也没了。”连涟笑得很温柔,不过在花椒看来,有点假。
“所以……”
“所以,既然他们那么喜欢身外之物,那就帮他们都夺了,也能让他们好好修修心。”
所以听说的什么大火熊熊,家里烧得成一个空壳,不是夸张,以讹传讹?
“不过若他们有抠搜搜地在墙角,地里藏些银钱的话,那应该不用上街去乞讨。”
连涟龇牙,吐出一层轻薄薄的红衣,“据我所知,那女人最爱藏钱的。”
花椒咂咂嘴,而后才道,“嗯,那还差不多。”
是你的性子。
“不过,你能别乱吐么?瞧你这一地吃得多脏!”花椒嫌弃地看着地上的花生壳,不甚高兴。
“还有,花生那层红衣也算一方补品,能别浪费么?”
就那嘴挑的,吃花生还吐皮!左翊,方梓珏都不如此。
连涟动动嘴,下意识地又要吐一层出来,对上花椒警告的眼神,哼哼地怒怒嘴,又咽下去。
跟吃毒药一般。
花椒白一眼,“矫情。”
连涟亦白一眼,没搭理。暗自安慰,暂且不计较,毕竟,这在人家屋檐下。
“你最近很忙啊?”来一群肥羊,又能大宰一笔。
花椒想想铺子里的生意,倒有些微笑,不过面上依旧谦虚着,“尚可尚可。”
“不是问你进账,尚可个啥劲儿。”
而即花椒又换了言辞,“不忙不忙,多是大猴子操心。”
从花草铺的名声外扬,到实际贩卖,打扫,基本都靠大猴子,还有小花珠前去帮忙搭搭下手。
总体来说,她是真的不忙,除了去弄些花草回来。
用实在的一句话概括,那就是上头的人动动嘴,下面的人跑断腿。
“听说你摆铺子里的那盆莲出手了?”连涟手指轻挥,地上的花生壳聚成小堆。
“嗯。”提到这个,花椒心情就好,“就是方梓珏她祖母。”
“欸?”她家来人了?
花椒点点头。
就昨天的事,花椒去铺子里,正巧碰上方老夫人和她媳妇一道。
因算是熟人,花椒就仔细与她们介绍一番。老夫人在知道那莲就是之前花椒卖给她们的那莲花,便下手买了。
花椒足挣了一百两。算是天降巨款了。
“那,怎没见动静?”说着,连涟冲方梓珏屋努嘴。
“你猜不到?”花椒抬抬眼皮,都是富贵人家出来的,那点事还猜不出来?
谁会把自己家闺女往乡下一扔,还是不熟的人家,一扔就是几个月,毫无音讯?
“弃子?”连涟惊道。
瞧着方梓珏挺好的啊。
“或者犯了错,受罚。”
那错应该挺大的,不然,闭门思过,罚抄家训即可。
连涟脑中开始各种猜测,结合前世遇到听闻的那些事,“难道是上回那小胖子的事是拜她所赐?”
小胖子?
没跟上连涟思维的花椒表示有些愣,哪来的小胖子?
“就是上回在寺里救下的那个,方家小公子,听说是她爹唯一的儿子?”
“方圆啊?”花椒恍然,不过方圆虽说长白嫩了些,有点圆润,但应该还称不上胖吧。
花椒的吐槽点,连涟不知,此时她满脑子都是家产纷争内斗事件。
“一定是她嫉妒那小胖子,生怕以后家产都被小胖子继承,一不做二不休,将人弄残弄废弄死,就无人与她相争了。”
不得不说,连涟真相了。
花椒手下修剪不停,对此推测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