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院正堂桌前,双瑞一浅口一浅口正品尝着美味。
都是刚出锅,新鲜热腾。
至于说刚才公子没吃完的那桌,双瑞嫌弃太凉,入腹不舒服,便让厨房撤走,重新弄了新鲜的来。
还有满满一碗的燕窝。
公子不甚爱吃燕窝,只是为了身体好处,几乎日日有一碗。
因此,双瑞也常吃。
不过与公子不同的,他可不会觉得燕窝不好吃。他好惨了这一口。
都是富贵东西啊!
谁让他是公子面前最得力最有脸面的贴身小厮呢!
双瑞喝一口,眯着眼细细感受。这日子,真是越发舒坦了。
还是维扬好,要是在京里,他哪能这么自在地坐在桌前,如此大大方方的品尝燕窝?
双瑞深切希望,公子要是能永远呆在维扬,别回京,那真是再好不过。
一碗燕窝,即便是再细嚼慢咽,也终于见底。
双瑞深呼口气,最后一口,得明儿再吃了。
大概是一口咽得急,双瑞呛到了。咳得脸红脖子粗,半晌才渐缓过来。
但依旧时不时要咳两下,嗓子气管处太痒。正是因此,桌上还剩下的美食吃得就不尽人意了。
了了完事,双瑞便没心情再吃下去。
大早上的,吃点东西都不得好!
双瑞心底暗骂两声,看眼外头的日头,打了个哈欠,打算去补会觉。
昨夜没睡好,后半夜还起来给公子收拾残局,抛尸,一直都没好好歇歇,累得慌。
趁着这会公子性质正高,有事干,他倒正好能偷个闲,好好睡个回笼觉。
瞧公子那激动的情志,不到近晌午,怕是不会停的。
想罢,双瑞便出门,打算回屋眯搭会。
然而,才走出门,却见公子的奶娘李妈妈匆匆跑来,满脸惊慌。
“双瑞,林庄头他婆娘来传话,知府大人带一众衙役来了庄子说要搜庄子。说有人报信说维扬丢失的那些个小丫头如今正被囚在庄子里。”
双瑞一张脸登时惨白,困意一扫而空,整个人慌乱起来。
知府怎会得到消息?有人报信,是何人?现在该怎么办?
不能慌,对,先找公子。
“双瑞,公子呢?可在屋里?”李妈妈又急道。
“李妈妈别急,我去找公子,你先将她们带走,走后头的小路,藏去地窖里。”双瑞稳着声儿道,“只要他们找不到人,不能奈我们何。”
李妈妈紧点头,“对对,咱可不是随便的人家,老爷是刑部侍郎,即便是知府也不敢太过放肆。”
重新转过神来,李妈妈淡定许多,整个人复又燃起气势。
商定后,两人也顾不上再说些什么,急去各自要去的地方。
庄子口,林庄头正缠着梁知府,一众,小意说着话,问东问西,直道冤枉,怎么都不让人进。
“……只是这庄子明面上是林家的,实际已被李公子买下了。大人也小的李公子的身份,小人要是这么将大人放进去,小人怕就……李公子的脾气梁公子沈公子都是晓得的……”
“且大人,定是弄错了,庄子里怎会藏那些丢失的小丫头,这种缺德又犯法的事,谁会干呐!那报信的,定是胡说!大人,明察啊……”
左翊一众瞅着这胶着状态,心下越急。要是里头人知道消息,将人又藏起来,他们就成真的白跑一趟,一无所获了。
“有什么事,让你们李公子找我。”左翊甩手一挥,将堵门口的庄头打到地上。
随风上前,抬手握拳直打紧闭上的大门,“开门!否则别怪不客气!”
另一边,阿谷已飞身而上,翻墙进了门内。
“你,你们是何人……”
飞过去的阿谷将门内的人吓一跳,有人跃跃欲试,上前要阻拦,而后被阿谷毫不留情地几掌打晕。
于是,剩下的安静了。
大门打开,左翊一众直冲而入,其气势颇有破竹之势,而在庄子里人的眼中,更像盗匪进宅。
“放心,我们只是进去搜查一番,定不会毁坏庄子里的一草一木。”沈同知开口安慰道。
于是,一众衙役也一道进去。
海棠院离关花椒的小院并不多远,加上双瑞焦急,脚步快,没多少功夫就到了。
直冲到门前,才想起来公子正进行好事,这么猛冲进去,恐怕得遭公子打。
于是,双瑞拐个弯,又跑到窗前。
“公子,公子,出事了!”
屋内,“欲仙欲死”的李一白此时意识已混乱,因此,对于双瑞这几声刻意压着声,但又不小的声音,并无反应。
但是柳二,哆嗦一下猛直起身,看向花椒。
“姑,姑娘,是双瑞,公子的贴身小厮。”
“不用管他。”花椒懒懒说声,挥手丢了小团草木息给半死的李一白撑撑。
别就这么一口气没上来死了,那岂不是太便宜他?
“不用擦了。”花椒冲霹雳道。
听着这话的柳二心口一松,这苦刑可算结束了。再这么下去,真怕公子活不下去。
意识渐有些清醒的李一白心底也是一松,可算结束了么?
“将人翻过来,不能后头都烂了,前头还是好好的。”
霹雳利索地将人那翻个身,然后跳至半空,狠两下甩了下来。
“啪——啪——”
窗外,时刻等着李一白回答的双瑞被这声吓得一跳。
床上,李一白瞬间瞪大眼,咬牙切齿,“贱人,你不得好死!”
“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