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你活路我可不敢当,当初你租下这间店铺的时候可是说好的,每个月赚的银子跟我张家五五分成,另外每个月还有二百两租金,结果这个月你告诉你才赚了三十几两银子,你觉得我会相信咱们这家客店不论是地段还是生意都可比其他客店好的多,你说你这样算不算毁约呢”
面对这客店胖子掌柜的卑躬屈膝这公子哥丝毫不为所动,倒是有意无意时不时总会看一旁蓝小蝶几眼,长平不甚了解人情世故,但也能看出来这公子哥儿或许应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才对。
胖子掌柜痛哭流涕道。
“这个月的确只赚了这点银子,如今战乱频繁公子你不是不知道,襄阳城突然涌进来这么多难民,大家都是宋人,总不能看着自己同胞兄弟冻死饿死在街头对不对朝廷虽已设法安置,但对于这么大基数的难民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再加上襄阳城中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我们客店自然应该也是鼎力相助,公子,这个月账单全部在账本上,你若是不信大可自己拿过去看一下,实在不应该这样逼我父女去死啊。”
“账单什么的我没兴趣,我只认当初咱们两家签下的契约,你要去做善事那是你自己事情,别把我张家人也扯进去,更何况你这个月进了多少食材酒水我那里可都有记录,要不要咱们去官府那里当面对峙看看究竟是你在公堂上有理还是我张家有理。”
这么简简单单一句话竟是道出事情所有始末,长平不得不在心里嘀咕一声这什么张家公子也实在是太霸道一点,难不成就如此看着难民们饿死冻死一毛不拔这并非是宋人应该所为。
背着一筐沉甸甸那帮会老大所赠银两,长平快步走上前去想要扶起其实根本难以扶动的掌柜,费了好大力气才扶起来,随后又安慰不知如何的少女一番,这么突兀变故倒是完全不落被公子看在眼里,他倒也不阻止这看起来穷酸落魄的少年人,而是略微留意了与长平同时进门的木道子一眼。
“公子,恕我直言,你这么做有些不对。”
长平头一遭对上这盛气凌人张家公子,不知不觉气势便落下五六分,虽算不上说话宛如蚊子一般大小,但也是显得底气不足。
“哦是吗你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对小朋友。”
张家公子略微看了一眼长平身后的鼓鼓筐子便大概能猜出来那是什么,听惯了银子碰撞起来声音的公子这辈子再也听不进去其他声音。
“他们已经说了钱全部做善事花了出去,这并不是他们父女两私吞,再加上大家都是宋人,自是应该雪中送炭,故此,我觉得公子做的有些过了。”
长平说话间仍是余光留意老道神态,但见老道泰然自若时候才放下心来,与老道相处时间不短,自是知道老道如此表情之下大概这件事情是并不怪长平横插一脚。
“你说本公子过了,那你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办才好有契约在这里,难道你觉得我张家应该默默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年轻公子不傻,若真是长平一还不至及冠之年少年人出来出头,恐怕话都说不上一句便被一脚踹了出去,不过公子见多识广,也能看出来长平一同而来的这老道应该并非一般人,否则绝不至于如此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
“公子,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当初我准备拿出银子来赈济灾民时候可是得到你张家老太爷允许的,怎的今天说变卦就变卦了呢”
“老太爷老太爷已经死了你不知道吗如今的张家是我父子二人做主,更何况你说你与我家老太爷说过,我当时并不在场,我哪儿知道你们究竟有没有协商好,说不定你只不过是找个借口来搪塞我对不对行了,我也不想废话,当初契约怎么签订咱们今天就怎么来,两千多两银子,你们若是拿不出来恐怕我们也只能见官去了,到时候看官府大老爷怎么判。”
怎么判白纸黑字俱在,证据确凿,官府还能怎么判还不是判这张家公子有理,更何况恐怕去了官府还免不得一顿牢狱之灾,到时候才是覆水难收。
客店掌柜早已吓的惨无人色,再看蓝小蝶亦是彷徨无助,长平咬咬牙,两步踏至老道身前,还不开口便听老道轻声道。
“去吧,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只是莫要助长了坏人气焰就行。”
不可助长坏人气焰,长平心有所悟看向那不可一世张家公子道。
“银子我们赔给你就是,契约上面怎么说的怎么来。”
契约上说银子赔完之后这家客店从此便易主为蓝家,看见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之后长平才放下心来,这客店胖子老板到底还不至于如此傻,知道当初在上面加上这一条,总算不至于落得一个无家可归下场。
只是长平却犯难了。
因为其身后背着的银子虽也有那么几百两,但绝对不够支付这么大的一笔银两。
“怎么钱不够吗若是不够可别怪我拉他们父女去见官了。”
“的确不够,不过也差不了多少。”
长平无奈之下便又只能看向将自己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木道人。
木道子早有准备,从怀中掏出一枚古色古香玉佩交给张家公子。
此玉成色极好,按照现在行情怎么着也得值个小一二千两银子,张家公子并非不识货,正因为识货才如此微微皱眉。
“老道你这玉佩并非是宋玉,怎么看这上面文字都像是金玉,你是从何得来”
“从哪里得来你就不需要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