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儿子和小姑娘在后院里玩得开心,秀秀特意跑来请教许大夫。
“依老夫判断嘛,她可能是受到了某种刺激,因此失忆了。”许大夫叹道。
“失忆?她永远都这样了吗?再也想不起来了吗?”秀秀急切的问。
许大夫摇头道:“这可就难说了,或许会永远失忆下去,不过也有可能通过某种刺激、机缘巧合能恢复记忆。”
“这么说还有希望……那……那怎么做才能让她恢复记忆呢?”
许大夫笑道:“这个就更难了,要看天意如何了。”
带着失落的心情,秀秀回到后院,那小姑娘已经像模像样地摆出了大鹏展翅姿势,小宝在旁边耐心地指导着。
这时候,许夫人端来了茶壶、茶水,看着孩子们玩得高兴,她也十分高兴呢。许氏夫妇都已过不惑之年,膝下却无一儿半女,这是夫妻俩最大的遗憾,如今,孩子的纯真的笑声回荡在自家的庭院里,这多多少少给了他们一点的安慰。
“快来喝点水吧,我才沏好的绿茶。”许夫人招呼了一声。
文小宝一听这话立刻飞奔了过来,谢过许夫人后,端起秀秀刚刚倒好的一杯茶水,给那小姑娘送去了。
这举动,逗得许仙夫人掩口而笑,由衷地赞道:“你儿子可真懂事啊。”
秀秀“哼”了一声,言道:“您没见他淘气的时候呢,能把人活活气死。”
两个孩子又练了一阵,秀秀怕小姑娘身体吃不消,于是叫他们先休息一下。
“娘,她什么都不记得了,您说我是该叫她姐姐、还是妹妹呀?”小宝认真地问道。
这问题还真把秀秀难住了,她偷眼瞟着那小姑娘,不知该如何作答。那小姑娘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小宝,十分确信地说道:“叫姐姐。”
小宝歪着脑袋,笑嘻嘻的辩驳道:“凭什么呀,万一你比我还小呢?还是叫小妹妹吧。”
“我不小,叫姐姐。”
“不行,叫妹妹!从来都是哥哥教妹妹武功的。”
“呃……”小姑娘撅起了嘴,眼巴巴地望着秀秀求助呢。
秀秀亲昵地拉过小姑娘,笑道:“什么姐姐妹妹的,就叫名字,咱们不叫他‘哥哥’,就叫他小宝!”
小姑娘顿时喜笑颜开,嘴角挂起了甜甜的小酒窝。这回换小宝撅嘴了,他气呼呼地质问:“娘,她叫我‘小宝’,那我叫她什么呀?”
秀秀低头慈爱地看着女孩,温柔地问道:“要不咱们现在给你起个名字吧?好不好?”
小姑娘用力点点头,明亮的眸子一闪,声音响亮地言道:“他叫‘小宝’,那我就叫‘大宝’了!”
“不行不行……”小宝急得真蹦。
秀秀想了想,商量道:“女孩子家叫‘大宝’也不好听啊,要不叫‘小月’怎么样?月亮的‘月’,好听吗?”
小姑娘拍手道:“好听好听,那我就叫‘小月’了!”
“小月,你知道为什么要练习拳法吗?”秀秀问道。
女孩忽闪着大眼睛,欲言而止。
秀秀知道,她想说“报仇”或者“杀人”,但没好意思说出口。
“咱们习武是为强身健体,但绝不是为了杀人放火做坏事,对吗?”秀秀耐心地解释道。
小月低头思量了一下,这才颔首认同,可那眼眸里却闪过一丝悲凉。
秀秀继续说道:“当然,有坏蛋欺负咱们的时候,就可以用拳脚功夫防身,教训那些坏蛋们。但你要记住哟,习武绝不仅仅是为报仇的。善恶到头终有报,那些坏蛋们终会得到惩罚的。”
“会吗?”
“会有这么一天的,肯定会有人惩罚那些坏蛋们。你还小呢,慢慢等着瞧着吧。”秀秀安慰道。
小月的眼中闪过一点光辉,她拉着秀秀的手,坚定地说:“嗯,我相信你。”
从许大夫家回来,小宝倒是又蹦又跳,满心欢喜,可秀秀却是忧心忡忡。她将小月的情况告诉了刘非,刘非少不了又是一番安慰:“只要她不再一心想着报仇,每天快快乐乐地过日子,就挺好的,失忆对她来说或许是种解脱。”
秀秀明眸流转,仔细琢磨着刘非的话,颔首道:“也是哈,忘掉那些悲惨的记忆也好。”这样一想,她的心情豁然开朗。
这天早上,东方的天空才露鱼肚白,知府李玉已经带人等候在了驿馆门口。秀秀一身官袍,走在前面,和李玉简单地打了招呼后坐上了轿子,一身靛蓝长衫的师爷刘非紧随其后。李玉最后上轿,众人一起赶赴萧县。
前不久,萧县在整修河道之时挖出了一具经久不腐的怪尸。此事一传十、十传百,百姓们议论纷纷。更有人认为此乃僵尸之中的白僵,因沉冤未雪,故而尸体不烂,而白僵阴气尤重,必成妖邪,于人间作祟。许多固执的老者皆认同此说,弄的大家白日里都不敢出门了。
萧县一时人心惶惶,百姓个个提心吊胆,心神不宁。知县吴浩仁束手无策,只好将此案上报了徐州知府李玉。
今日知府大人会同八府巡按一起亲临萧县,吴浩仁是既兴奋又紧张。他知道李玉为人特立独行,向来节俭,不喜奢华,因此未敢铺张,见天色已晚,就直接安排两位大人在官家驿馆休息了。
第二天,吴浩仁向李玉和秀秀介绍了案情,李玉要求亲眼见识一下这个怪异的尸体,于是吴知县带着大家来到了停尸房。
停尸的厢房在县衙的西侧,光线昏暗,屋子里散发出一股难闻的